還是信守佛門之法吧。”
若有佛,先收了你這妖!蘇染染心裡罵了句,伸手扯下了包頭的帕子。
“這樣,既然進了我彩容宮,還是有個彩容宮的名字比較好,依本宮看,就叫彩梅。”蘇錦衣放下筷子,看著她,一臉認真。
還能更難聽點嗎?才黴……還嫌不夠倒黴!蘇染染勾著頭,一言不發。
素兒不耐煩了,拿著手裡的玉如意在她背上輕敲了一下,厲聲訓斥,“娘娘說話,身為奴婢應該跪下回話,這是宮裡,不是丞相府,也不是普慈庵,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素兒,彩梅需要時間適應。”蘇錦衣起身過來,輕拉起她的手,笑吟吟地說:“彩梅,不是我要端這架子,而是宮中的規矩不得不遵守,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有時候,就算是一塊帕子沒包好,也是死路呢。”
蘇染染手一鬆,手裡的帕子就掉了,抬眼時,滿臉驚懼。
蘇錦衣這才滿意地一笑,鬆開她的手,輕聲說:“素兒,給彩梅安排個輕鬆點的活兒,都記著,彩梅是本宮的姐姐,都放尊敬點。”
“是,娘娘。”宮婢們跪了一地。
蘇錦衣的紅臉唱得真好!蘇染染重新審視了一下這女人,要在這吃人的宮裡活下去,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首要的,是要弄明白蘇錦衣為何要把她弄進宮來。
“姐姐若不嫌棄,將就著吃點吧,本宮去陪太皇太后說話解悶。”蘇錦衣這才一笑,扶著另一名宮婢彩竹的手,款款而去。
可讓她吃蘇錦衣吃剩下的飯菜,她是怎麼都吃不下的!這分明是折辱!
“現在還不餓,我幹什麼活?”她轉身,鎮定自若地看素兒。
“你就負責去浣洗局的事,送衣裳,拿衣裳,再輕鬆不過。”素兒面無表情地給她派了個活。
蘇染染二話不說,抱著衣裳就走。察探地形,摸清形勢去嘍!
從此處去浣衣局,需經過一片白梅林,此時山外才初冬季節,白梅正在盛開中。今日的天氣不怎麼配合,飄著細雨,青石小路有些溼滑。蘇染染穿不慣宮中的硬底靴,踩在青石子上,差點摔到地上。
“小心。”一雙手從她身邊扶住,扭頭一看,只迎上一雙幽深的墨瞳。
☆、【二十】公主之師
“謝謝。”
蘇染染不露聲色地推開他的手。
這人一身藍衣,沒有任何花紋繡飾,長髮僅用一枝玉釵固定住,青絲一直垂到腰間。臉龐稜角分明,又透著些許壓抑的冷漠,長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鳳眼,眼尾微微上揚著,雙瞳深遂幽亮,厚薄適中的唇這時微露另人目眩的笑容,這五官實在搭配得恰到好處,增一分減一分,都不行。
“莊墨隱,你在幹嗎?”
一把清脆如鈴兒的聲音從梅林裡外傳來,帶著幾分責備,幾分狐疑。
蘇染染轉頭看,只見梅樹邊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一身紅色騎馬裝,手裡拿著小皮鞭,正盯著她看。
“宮裡怎麼會有個光腦袋的宮女,你是哪宮的?”她走過來,用馬鞭在蘇染染的肩上敲了敲,視線停在蘇染染頭上的戒疤上。
“貧尼是彩容宮的彩梅。”蘇染染抱著大籃子,單手立於胸前,輕聲宣了聲佛號,這樣就不用下跪了。她的這雙膝蓋,除了父親去世,還沒跪過任何人!
“錦妃就愛使手段,把尼姑也弄進宮來!”公主果然也不想為難佛門中人,只罵了一句,轉頭拉住莊墨隱的袖子,俏臉霜融,一臉笑意地說:“莊墨隱,我們去騎馬。”
“琴雅公主今日應該唸書。”
莊墨隱溫和地說了一句,從她手裡接過馬鞭,指向梅林外的現出一角的翠色宮簷。
“不想念,我又不要考狀元,我和皇兄說了,你今天陪我騎馬。”
琴雅公主不耐煩地說了句,又拉住他的闊袖,拽著他往林外走。
莊墨隱沒再看蘇染染,陪著琴雅公主往梅林外走去。
蘇染染莫名其妙地覺得莊墨隱有些熟悉的感覺,可是哪裡熟?想了好一會兒,自己下了結論,可能像某明星?不過,男人好看成他那樣子,也得積幾輩子德才行。
從浣衣局裡走一趟,大約摸清了宮裡的形勢。慕沉殤有五兄弟,他為嫡長子,為先太后所出,由現在的太后撫養長大,他還有兩個兄長,三個弟弟,現在的太后只生琴雅一人,寵上了天,所以由著她胡鬧,像皇子一樣,自己挑選師傅……
而且這師傅居然是她在燈會時撞上的,傳說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