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表情出奇的專注。
沈君墨抬頭,手裡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副金絲細框的眼鏡,他眯著眼帶上,又略微調適了下。
他今天沒有穿那身黑色的西服,而是換上了一身偏暗系的酒紅色套頭毛衣,裡頭是一件白色的襯衣,加上鼻樑上那副精緻的鏡架,整個人倒是顯得比平時多了一份柔和、親切,少了一些精明和犀利。
下頭已經有不少女學生看傻了眼,臉上甚至酡起了兩塊紅暈,男生則大多一臉歆羨和崇拜。
“我平時不太習慣帶眼鏡,”沈君墨繞過講臺,走到第一排位置前,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無害的笑容:“但是為了今後每一位同學的權益,我會努力適應,希望你們也一樣。”
語未落,學生們頓時個個正襟危坐起來,雖然講臺下的沈老師還是那麼翩翩君子的樣子,但這話怎麼就聽起來有種警告的意味呢!?
所以,他們以後在法語課上哪怕只有一點點分心都會被這個“火眼金睛”的沈老師給逮住嗎……
溫籽坐在倒數第二排靠牆的位子上,趁著沈君墨轉身寫板書的空隙,她用手肘輕輕碰了碰身旁的同學,壓低聲音,一臉高深莫測的道:“喂喂,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這個沈老師怕是不好對付啊!”
旁邊的同學聞言,認同的點了點頭,忽而又無所謂的一笑:“但我還是覺得他好有魅力哦!”
溫籽癟了癟嘴,心裡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同意了這位同學的觀點。
晚上去簡芝的私房菜館打工的時候,溫籽很自然的和簡芝談起了這位極具個人魅力的新老師。
她將洗好的蔬菜放在瀝盆裡,戳了戳簡芝的肩膀,又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Il y a un spectacle plus grand que la mer; c’est le ciel ; il y a un spectacle plus grand que le ciel; c’est l’intérieur de l’me……”
這是今天沈君墨在課堂上朗聲念讀的一段雨果的名言,彼時他才一開口,便將臺下的學生給震懾住了。
簡芝自然是沒有聽懂的,她彎起嘴角笑問:“這是你今天新學的法語嗎?很好聽,翻譯成中文是什麼意思?”
“是吧是吧,你也覺得很好聽吧!”溫籽答非所問,又笑嘻嘻的繼續說到:“我跟你說,我們新來的沈老師念這段話時才叫個驚為天人呢!你都沒瞧見,我們班同學都崇拜他成什麼樣了,他才上第一堂課就已經把大家都收服啦……”
溫籽雖然有些誇張,但確實也是事實。
沈君墨獨特的嗓音加上法語所特有的發聲方式,讓人不自覺的便隨之一起沉淪語境之中,原本大家還有些怵他,待到唸完這段話後,又馬上轉變成了心悅誠服的服帖。
溫籽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串,幾乎全是對她那位沈老師的溢美崇敬之詞,說到興奮處更是像模像樣的模仿一番,讓在一旁看著的簡芝忍不住笑出了聲。
溫籽見簡芝在笑,以為她不信自己,便很認真的說到:“芝芝姐,我這話可沒誇張,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和我一起去旁聽一堂沈老師的課啊!”
簡芝擺了擺手,將切好的食材裝進碗裡:“我哪有不信你了。”
溫籽卻還是不依不饒:“反正去聽一堂課也沒損失,芝芝姐,你就去嘛!我們沈老師真的很極品哦!就是時下人們常說的那種精英男呢!”
簡芝臉上的笑容還未褪去,輕輕柔柔的開口:“你們上課,我去旁聽算個什麼事,會被人發現的。”
“這有什麼,沈老師的課旁聽的人多了去了,許多外系的人沈老師也不認識啊。”
溫籽確實是打心底的覺得沈君墨是個相當出色而且極為少見的優質男,她和簡芝相處的時間雖然並不算長,但兩人一見如故,建立起了誠摯堅實的友誼。
所以,溫籽才覺得很有必要讓簡芝去開開眼,見識見識。
簡芝有些些動搖,頓了頓,卻還是搖了搖頭:“還是不要了,那些旁聽的怎麼說都還是學生,我去的話還是太打眼了。”
聽簡芝這麼說,溫籽才嗤的一聲笑了出來:“芝芝姐,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啊!”
溫籽制止住簡芝手裡的活,將她拉到廚房外的落地鏡前,對著鏡子裡的她邊審視邊不停的發出嘖嘖嘖的感嘆:“芝芝姐,你難道不知道你就是個素顏美人嗎!嘖嘖嘖……這面板水嫩的,到了我們學校,說不準人還得以為是哪個系的系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