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時間不見,楊廣的蒼老速度嚇了林沙一跳。
以皇家的保養手段,楊廣神情間隱隱的憔悴,還有眼角細密的魚尾紋,都顯示了他這幾月時間心中的不痛快。
最重要的是,林沙敏銳感知,楊廣身上的精氣神,比之數月之前要差上太多,簡直就像是跳樓大甩賣般驚人。
洛陽皇城依舊金碧輝煌,依舊掩飾不住起遲暮陳腐之氣。
這皇帝當的,確實夠憋屈的。
就算林沙這段時間不在東都洛陽,也聽了一耳朵的朝堂風波。
因著楊廣南下江都的決議,這些時日朝堂上紛紛擾擾好不熱鬧。
楊廣感受到了關壠軍事集團的濃濃惡意,想要遷都揚州,以避開關隴軍事集團勢力最大的北方地區。
真不是危言聳聽,一旦關隴軍事集團徹底撕去偽裝的面紗,楊廣隨時都有可能追隨楊堅的腳步下地獄。
以關隴軍事集團的龐大勢力網,除非林沙和裴基兩大超級高手隨身護衛,否則總有被他們暗中下手加害的可能。
楊廣聰明絕頂,又是經歷過慘烈的宮廷廝殺,這才走到今日這一步的。
以他的政治嗅覺,哪能發覺不了自身的危機?
只是他此時已經沒了年輕時的雷厲風行,多年的享受也消磨了他的雄心壯志,沉迷酒色的後果就是其身體狀態大不如前。
總之一句話,楊廣已經沒了年輕時的衝勁。
此時的楊氏皇族,勢力大衰就連小動作頻頻的李閥都拿之不下,更不要說直接與關隴軍事集團翻臉和對抗。
楊廣想要多活幾年的願意可以理解,他不願自家小命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人拿掉也可以理解,所以遷都揚州的事情不容更改。
朝中大臣為這事鬧得不可開交,有那真正忠心隋室,或者說與隋室利益一致的大臣及其背後家族,自然不願楊廣避居江都遠離大隋政治中心。
而其餘大臣,保持中立姿態的,遵循家族以及背後勢力的利益訴求,要麼選擇跟隨楊廣一同南下,保持在隋帝跟前的影響力;要麼選擇留在東都洛陽,觀望天下局勢變化再做選擇。
至於某些心懷不軌的大臣,也同樣分作數派,以身後勢力的利益為關鍵點,或勸或留或打算跟隨,總之朝堂上亂得很。
而楊廣讓林沙執掌河南隋軍剿匪大權之事,卻是觸動了不少勢力的敏感神經,也怪不得他們會跳出來折騰。
可以說,有了楊廣的這道命令,林沙除了守護皇城的禁衛軍,以及洛陽城中的守軍之外,整個河南的隋軍都受他掌控。
當然能不能徹底掌控是一回事,有沒有這樣正當的名義又是另外一回事。
“陛下盡請放心,微臣知道該怎麼做!”
林沙一臉自信,不屬於他的東西他不會奢求,但屬於他碗裡的飯食,誰要是敢胡亂伸手,也就不要怪他下手狠辣了。
“只要不鬧得太過,林愛卿儘管放手施為!”
楊廣可是個不折不扣的任性皇帝,這些日子受了那麼大的憋屈,早就想找個機會收拾那幫上躥下跳的傢伙了,有林沙出面自然舉雙手歡迎。
……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
林沙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有人找茬等不了十年,也不會從早到晚揪著不放,他自有屬於自己的折騰手段。
諫議大夫府……
“徵北大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當朝諫議大夫,怒視眼前不請自來,還帶著一票凶神惡煞護衛的徵北大將軍,怒氣衝衝滿臉不悅。
“沒什麼意思,聽聞貴府公子練武有成實乃年輕一輩俊傑,本將軍心喜不已特此上門切磋求教!”
林沙淡然一笑,端起茶盞一臉輕鬆說道。
“徵北大將軍你不要太過分啊!”
當朝諫議大夫臉色一滯,繼而勃然大怒很是不客氣,大手一伸冷冷道:“這裡不歡迎林將軍,請回吧!”
“哦,這麼說,貴府是看不起林某人羅?”
林沙臉色平靜,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如刀,緩緩放下茶盞,砰的一聲花木茶几發出一聲淒厲哀鳴,而後便在當朝諫議大夫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轟然倒塌,化作一堆木屑粉末堆在地上,而那隻留有半盞茶水的茶杯,卻是穩穩當當立在一片木屑粉塵之中。
“……”
當朝諫議大夫,被如此神奇手段驚出一身冷汗,一時臉色青紅交替難看到了極點。隋時男兒自然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