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說話。
含笑和傲雪對於昨晚的殺手都有太多的疑問想問越劍,但越劍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他們也只好壓下心中的疑問。但傲雪對劍此時反常的表現,反而有個不好的預感,為什麼越劍什麼都不說?難道真的和他有關?她不相信是軒轅霽,但擺在眼前的事實讓她不得不有這樣想,她的心好痛,痛得她失去思考和判斷的能力,痛得她彷彿要失去自己的呼吸般,痛得她只感覺墜入萬丈深淵般無助與寒冷……
傲雪一路上就這樣失神,麻木,痛苦,茫然,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天已經黑了,含笑把渾渾噩噩的她接下了馬,抱進了一個小木屋。“今晚我們就在這裡過夜,明早就上山。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含笑在她耳邊溫柔地低語,說完不忍再看她木然的樣子撞出門去。
過了一會,她才漸漸回過神來,但是為什麼覺得特別累啊,迷迷糊糊地就這樣睡著了。
過了許久,感覺有一隻溫熱的手在摸自己的臉龐,好像在皇宮的那個晚上,他為我擦淚的感覺,如果這是夢,就不要醒,讓我再貪婪些吧。但是他已經不要我了,還為我擦淚做什麼?還招惹我做什麼?心酸,心痛,再也忍不住,感受著溫熱的手指肚傳來的一絲絲暖意,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傲雪,傲雪……”含笑白天在馬上就感覺到她的失意,平時都是有說有笑的,今日她沒說一個字,竟然動都沒動一下,他不知道她為了什麼傷心,但他知道一定和那個王爺有關,他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氣得手指捏的咯咯直響。
他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去安慰她,只能不去打擾她,不忍去看她隱忍的痛苦和脆弱,只能匆忙地離去準備晚餐。
漆黑的小屋裡點上燭火,竟看見她蒼白憔悴的臉上還掛著一行清淚,他只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曾答應過保護她,可自己竟然什麼都做不了,他自責,他懊惱,心慌意亂地想幫她擦掉痛苦的淚水,沒想到她竟然無意識地向前湊一湊,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滿足,打動了他心底那一絲溫情,但不長時間她竟然如開閘的門,淚流滿面……
那個可惡的男人給了她什麼樣的期待,又給了她什麼樣的痛楚?
他恨他的可惡,可又恨自己的無力,只能焦急地要叫醒她,打斷她的痛苦,沒想到自己的聲音都是心疼的顫抖。她的心裡沒有我,她痛苦,她快樂的因素都沒有我,只能嘆息,就讓我默默地守護她吧。
傲雪驚慌失措的醒來,揉了揉自己痠痛的眼睛,待確認了眼前的人,“剛才做了個噩夢。”她不好意思地破涕為笑,掩飾她的痛苦。
含笑也不揭穿他,只是因為她的舉動,更是心疼無比。
傲雪食不知味,只吃了幾口,推說自己很累,就又躺下去睡了。
屋外,漆黑的夜幕宣告著不可示人的神秘,忽遠忽近地傳來野獸的嚎叫,更增添了夜的恐怖與淒涼。兩個男人圍著火堆而坐,乾脆的樹枝在火裡噼啪亂響,火苗被風吹得飄忽不定,有如人的心跳動不安。
“是誰要殺她?”含笑平素嘻哈的臉上,此刻竟然怒目凜然,一字一頓地帶著肅殺的狠絕。跳動的火光映得他臉上都是憤怒的火焰。
越劍從來沒有想到,就是面對殺手的廝殺,含笑也沒有過如此的狠絕。知道再也躲不過去,今天傲雪的神情他也盡收眼底,心裡竟然滿是懊悔和自責,也許應該告訴她,好過她這樣胡思亂想。盯著火苗發呆,終於說出:“是----當今皇上!”彷彿用了很大的決心,終於揭開了這個謎底。
含笑震驚地猛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盯著越劍。
越劍苦笑著,思緒已經飄到遠方,緩緩道來:“他叫釋劍,是我的師兄,已經被逐出師門,他是皇上的得力暗衛……”
“傲雪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皇上為什麼要殺她?”含笑越來越糊塗。
越劍若有所思地看著含笑,無奈地說:“她,並不普通……”
“那……”
越劍知道含笑是真心關心傲雪,乾脆徹底打消他的顧慮:“我已飛鴿傳書,報告了王爺,王爺一定會解決。”
看著越劍堅定地眼神,他放下心來,但一提到王爺,他不免有掉進深淵的失落和無耐,“王爺,愛她嗎?”他猶猶豫豫地問到,怕被確定了自己那個早已經知道的答案,但仍不甘心。如果他愛她,自己可以放心,如果他不愛她,自己再也不會讓她為一個無關的人傷心。
越劍的心似乎也被重重地敲擊了一下,對於傲雪的傷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