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笑到什麼時候,到那一日還能不能像如今這般端著架子,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瞧不上她的表情。
穆芷徽想著,心中反而有了一種快意。
“你是王爺的側妃,生了病請個太醫進府也是應當的,免得叫外頭那些不知情的人說我這個當王妃的苛待了妹妹你。”
徐昭說著,面帶笑意看了站在那裡的穆芷徽一眼,輕聲問道:“妹妹覺著,我這話說的可對?”
聽著徐昭的話,穆芷徽一時愣在那裡,片刻之後,才開口道:“姐姐乃是王爺的正妃,所作所為豈是旁人能隨便議論的。”
穆芷徽話中有話,徐昭也不耐煩花時間應付她,只看了她一眼,開口道:“說了這些話,我也有些乏了,既然都請過安了,你就退下吧。”
穆芷徽臉上的笑容因著徐昭這短短一句話而變得有些扭曲了。
她死死捏著手中的帕子,嘴角的笑意僵在了那裡,半晌才福了福身子,開口道:“妾身告退。”
等到送走了穆芷徽,連翹忍不住開口道:“王爺不過給了她幾分臉面,她就這般迫不及待來王妃跟前炫耀,不知道的還以為王爺有多看重她呢。”
徐昭聽了,含笑看了站在那裡的連翹一眼:“這聞氏一進宮,她是盼著我這個當王妃的早一日被人休棄呢。”
“好了,不說她了,我也有些乏了。”
連翹聽了,忙上前一步,彎身道:“王妃若是累了,奴婢扶您去內室躺一會兒吧。”
徐昭點了點頭,從軟榻上下來,扶著連翹的胳膊進了內室。
連翹給她蓋好了被子,見著她閉上眼睛,這才退了出去。
等到晚上的時候,江嬤嬤突然進來,在徐昭耳邊低語一句。
徐昭聽了,臉色變了變,開口道:“看清楚是什麼人了?”
“回王妃的話,盯著的人說是經常晚上過來送菜的一個青年漢子,老奴派人暗地裡跟著了。”
聽著江嬤嬤的話,徐昭點了點頭,開口道:“這麼晚了,勞嬤嬤費心了。”
“王妃哪裡的話,事關王妃和王爺,老奴怎麼能不盡心。老奴琢磨著,多半和宮裡那位有關,這人啊,十有□□是要往宮裡弄的。”
“只是這個時辰宮門落了鎖,咱們也正好看看,今個兒到底是將人藏到了何處去。”
正說著,外頭就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傳來丫鬟的請安聲。
“奴婢見過王爺。”
等徐昭看向門口的時候,就見著身著一身墨藍色錦衣的韓子煜從殿外走了進來。
“老奴見過王爺。”
“奴婢見過王爺。”
連翹和江嬤嬤福身請安。
韓子煜抬了抬手,示意二人起身,又將視線落在江嬤嬤的身上,隨口說道:“事情已經叫長生盯著了,嬤嬤今早歇息吧,別累壞了身子。”
江嬤嬤聽了,知道他所指的是方才那件事,忙應一聲:“王爺體恤,那老奴就先下去了。”
江嬤嬤說著,福了福身子就轉身退下了。
“王妃可用過晚膳了?”韓子煜出聲問道。
不等徐昭開口,連翹就回稟道:“王妃下午吃了些點心,沒覺著餓,說是等王爺過來和王爺一塊兒用。”
韓子煜聞言點了點頭,對著連翹吩咐道:“你叫膳房的人做兩碗素片兒湯,一會兒端過來。”
連翹應了一聲就退下去吩咐了。
韓子煜上前在軟榻上坐了下來,隨手拿起徐昭喝到一半的百合茶灌了幾口,竟像是渴極了的樣子。
見著他這般動作,徐昭眼中露出一些詫異來。
“可是朝中有什麼事,王爺忙的連茶都顧不得喝了?”
沈長生這些年在韓子煜跟前伺候,最是個用心的,自然不會是忘了準備茶,定是他忙起來顧不得喝了。
聽著徐昭的話,韓子煜放下手中的茶盞,開口道:“摺子多了些,算不得什麼。”
徐昭聽了韓子煜這全然敷衍的話,不由得撇了撇嘴。某人這種大男子主義,真的讓人又貼心又無語。
徐昭說完,叫了瑞珠進來重新叫她去茶水間煮了茶送上來。
茶是上好的金壇雀舌,香氣清高,色澤綠潤,滋味鮮爽,尤其是那湯色格外的明亮,叫人看了心情都能好上幾分。
“這是上一回回府的時候母親叫我拿著的,王爺喝喝看,味道如何?”
其實只聞著杯子裡的茶香,就知道味道必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