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短暫的興奮,但隨之而來的肯定會是迷惘和不安,以後的路還很長,而對於自己的未來,他們是無法把握也無能為力的。一切還是要靠自己,再一次遠行,是肯定的,但這一次一定要有所準備。
嶽文平像個如影隨形的幽靈,周飛對這個朋友是又愛又恨,他能在自己最需要傾訴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恰到時機地出現,也能在自己最害怕見人的時候不合事宜的出現。這一次周飛鎩羽而歸,在家裡呆了整整兩天,不好意思出門,就連一牆之隔的鄰居都不知道周飛回來了,可嶽文平卻神叨叨的,彷彿能掐會算,周飛回來的第三天早上八點鐘,嶽文平又把那臺破桑塔那開來了。
坐在房間裡看電視的周飛看見嶽文平進屋,楞了一下,臉上好不自在,嶽文平歪著頭作驚訝狀:“咦?怎麼回來了?”
周飛哼了一聲道:“坐車回來的!”
嶽文平:“媽的!什麼態度?”
周飛拖過一張椅子拍了拍,示意嶽文平坐下:“你狗的鼻子這麼靈?咋知道老子胡漢三又回來了?”
嶽文平笑嘻嘻地:“下鄉視察,進村子就聞到你的味了!”
周飛掏出香菸準備給嶽文平上一支,嶽文平速度更快,丟過來一包“三五”煙挪揄道:“還是抽我的吧?你那煙抽得我心酸!”
周飛沒好氣地罵道:“媽的!嫌棄老子還跑來看我?悶得慌吧?”
嶽文平沉下臉咬牙切齒:“狗咬呂洞賓!奶奶地,你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簡直是有組織無紀律,回來這麼久也不上我那彙報一下工作?”
周飛沒什麼興致跟這位老同學貧,站起身來說道:“走,我帶你去釣魚,中午我親自下廚慰勞您老人家!”
周飛看到老朋友來,的確有點尷尬。嶽文平卻是個人精,知道這個老同學死要面子,故意吊而郎當的裝著誤打誤撞。他是昨天在供銷社門口碰到周飛的父親買化肥,才得知周飛回來的。
周飛的變化,是嶽文平始料未及的,兩個人躲在魚塘的角落裡,嶽文平一直在聽周飛不停的檢討自己和對未來的迷憫,沒有一句牢騷,謙虛的像個學生。嶽文平也彷彿受到了一次心靈的洗禮,收斂起了玩世不恭的性子,敞開心扉和老朋友聊了一個上午。嶽文平給自己的現在和未來總結了三十一個字:“表面風光、口袋沒錢、吃喝不愁、皮厚就行、發財無望、前途渺茫、他媽的坐吃等死!”
中午吃過飯,嶽文平說只請了半天假,匆匆忙忙要回單位,臨上車前意味深長地拍了拍老同學的肩膀說道:“兄弟,堅持住,我堅信這一次你一定會成功!”
周飛看著嶽文平絕塵而去,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他不知道該如何感激這位學生時代曾穿著一條褲子,現在卻感覺與自己天差地別的老同學。晚上週飛給嶽文平的傳呼上留了言:“好兄弟,我欠你的太多,相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周飛的父母因為周飛的事吵了一架,這事還是小妹後來偷偷告訴他的,父親堅持要周飛去學車,然後拿出蓋房子的錢給他買輛車跑出租,周飛的母親卻堅持說兒子志不在此,而且她耽心安全,如果兒子晚上不回家,她會急瘋的。
周飛的表哥在市裡開了一個影印店捎帶著收幾個學生教教電腦操作,周飛決定去表哥那裡學幾天電腦,也是為了逃避面對父母。沒想到第二天就在影印店門口碰到了在街上閒逛的另外一個校友胡亮,幾天後去兩個人作伴去了深圳。
胡亮是周飛妹妹的同學,與周飛差了三屆。周飛在一次部隊探假回來的時候,認識了出身武術世家的胡亮。周飛對他的印象很深甚至對這小子有些崇拜,他比周飛還大一歲,比周飛的妹妹整整大五歲!
胡亮年紀不大,經歷卻充滿了傳奇色彩。十五歲中學畢業後,就跟隨家裡人去福建拾荒,並且很快當上了老大,手下有幾十號人,兩年多時間,懷惴十多萬塊錢回家鄉與兩個哥哥開了一個武館。那個年代,在崇尚武學傳統的中國內地,武館遍地開花,多如牛毛,他們楞是在那個小縣城的三家武館中脫穎而去,一年的功夫就招收了幾百名學員。後來聽說學校被人投毒,再加上學員與附近的一個武校群歐打死了一個人,連賠帶罰武校關了門。
武校關門的時候,胡亮剛好二十歲,他又做了一個驚人的舉動:自己花錢上了周飛就讀的那個職業學校。一進校門遇到學生會換屆,這小子就當上了學生會主席。
周飛試過他的身手,那時候,周飛進部隊已經快三個年頭了,早已經下了戰鬥班當了副班長,就在周飛家門前的水泥地穀場上,周飛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