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左右,我和胖子叫醒梁老頭,整理了一下裝束,準備出發。
剛剛開啟門,一股凜冽的寒風直灌進來,我不由的打了個寒顫。胖子罵道:“我咋這麼苦命?人家炒股,我也炒股,怎麼人家全都發財,我把褲子全都賠沒了。要不,現在正和大金牙等人打牌消遣,胡侃大山,何等逍遙自在?哪用得著偷偷摸摸的半夜出去倒鬥!”
梁老頭縮著脖子在前面帶路,整個背影看著就一個猥瑣——我與胖子緊緊的跟在後面,我是第一次出來,非常興奮,指著老頭兒的背影偷偷跟胖子笑起來,胖子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沒一會兒,把煩惱拋到九霄雲外,我們兩個有說有笑,嘻嘻哈哈地上了山,後山與梁老頭家距離不遠,不過兩裡多山路,不到片刻已經到達目的地。
在星星點點的星光下看起來,這個光禿禿的山頭就象一個倒扣著的饅頭,說不好聽一點,本質上這個土山頭就如同是一個大土墳,半夜裡看起來,憑空添了幾份陰沉鬼氣。
看到眼前那個一米見方,黑乎乎深不見底的洞口,梁老頭禁不住倒退幾步,吞了吞口水。胖子一個箭步衝到入口處,取出狼眼手電筒,向裡照了照,然後狠狠的盯了一眼梁老頭,問道:“你確定古墓的入口,就在這下面?”
梁老頭尷尬的擠出一絲笑容,道:“這裡原來是個小煤窯,幾十年前就廢棄了。我小的時候還來過這附近玩耍,沒想到它現在居然變成這個樣子。”說罷,他指了指橫七豎八散放在附近那堆朽木和破爛的竹筐殘骸,縮了一下腦袋,猥瑣的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這些就是當年我的祖輩們開採小煤窯時所用的工具。”
在三人三支狼眼手電筒的照射下,附近小小空地上那些被人拋棄的“採礦裝置”,在黑暗的光影中不斷扭曲變化,宛如擇人而噬的妖魔。
“這些木頭樁子、草繩、竹筐,就是以前開小煤窯時用的工具?”我皺著眉頭問道,這地方雖然白天已經來過,但在明媚的陽光下很普通的東西,到了夜晚,也憑空添了幾分鬼氣,讓原本很普通的一個小土山顯得鬼氣森森。
“嘿,胡爺您是大人物,自然不知道鄉下的情況。別說是以前,就算是現在,這樣的小煤窯,還不到處都是?再說了,這地方鬧鬼,死過好多人,所以很久沒人敢過來了。”梁老頭縮著頭解釋道。
“什麼?”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兒沒坐在地上。我說今天晚上我在後邊看著這個老東西怎麼那麼眼熟?原來他那個猥瑣的樣子就是標準的勾死鬼形象!雖然說我一直嚮往老胡和胖子他們的冒險生涯,可是,我也不是想把命送到這兒!
旁邊的胖子也是氣得“呼呼”直喘,不過,他站在那兒琢磨了半天,可能是想到他背的一屁股債務,最後還是衝著梁老頭翻了個白眼,把繩子在離洞口不遠處的一棵小樹上套好後,又找了塊石頭固定,上前一步,就要順著洞口往下爬。
我上前一步,拉住繩子,對胖子說:“算了胖子,咱們犯不著冒這個險,不就是錢嘛,咱們回去再想辦法。”
胖子頭也不抬,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這次我捅了這麼大的婁子,今天好容易有個機會送上門,不管怎麼說也得下去看看,莫非還回去讓那婆娘來給我還債?你不用下去,我跟老胡幹了這麼多次,他那點事兒我全清楚,我一個人就能行,你在上邊幫我看著點。”
這時梁老頭也過來拉住他,又轉頭對我道:“何兄弟,這下去之後,可就關係到我們三個人的性命。我老梁頭雖然活了五十歲,也還沒活夠呢,何況你們兩個還這麼年輕……”
我腦袋轟隆一響,一股火氣直接衝了上來,媽的,就是他大老遠地把我們從北京騙到這兒來,如今事到臨頭,他又開始打退堂鼓,我毫不客氣的冷笑道:“你他媽的要是怕死,可以就坐在這裡等著,沒有誰一定要扯著你一起來。不是你他媽的非要下去嗎,我告訴你,現在我們沒心情管你,你在這兒正好惹爺爺們心煩。你愛下不下,現在沒你的什麼寶貝了!”
胖子更是不客氣,粗著嗓子道:“帶著你還是個累贅,我現在就想捶扁了你個老窩瓜。”
梁老頭被我們兩人一通打擊,縮著腦袋不再出聲。我知道,這老小子也與大金牙一樣,是做明器生意的,只是他還遠遠的不如大金牙的膽識。不過,可以理解他也與大金牙一樣,一輩子沒有進過真正的古墓,好奇之下,有胖子這樣的摸金校尉在,正好壯著膽子,進去看個熱鬧。另外,更重要的是,這個老東西特愛錢,他平時都是在農民手裡收貨,他是想借著我們下去的機會,自己來足足地撈上一大票。人家說,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