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看右看,自知目測太不靠譜,阿嬌翁主幾乎想撲上去抓著劉婉表姐的肩膀狠狠搖狠狠搖,大聲問:你丫的是不是和內史一個毛病?
平靜祥和的婚禮中,突然起了波瀾。
一個穿著高階內官服色的宦官蹣跚地潛進來,趴在河間王耳邊嘀咕了幾句。
河間王劉德聞言,臉色驟變,沙啞著喉嚨低問:“當真?”
‘唉,河裡撈起來,都不全了。請了當孃的慄家主母親自去驗……可憐,當場厥過去。’
宦官縮縮肩,嘴角抽搐兩下,又俯□子稟告——皇帝賜了墮胎藥,可公主死都不喝,都連摔掉五碗了。快些吧!快些吧!
咬咬牙,振衣而起……
向一對新人微微頷首致歉,劉德邁開大步就走了出去,甚至都沒和葘川王堂叔還有長公主姑母打個招呼——失禮極了。
只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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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東頭,張燈結綵的新居,喜氣洋洋。
院牆內,高明滿座,華彩迤邐。
院牆外,小巷中,青年默默佇立。
年輕人面容俊俏,穿綢裹緞,服飾華美;手牽匹駿馬,立於牆下,默默傾聽一牆之隔傳來的歡聲笑語——神情,複雜中帶著迷茫。
‘他們都在裡面。’
‘陳須,陳嬌,陳須之妻,陳須的側室……如果陳蟜沒出京,也會在。’
‘還有六郎,八郎,十五郎……說不定還有陳須的兒子,大郎,一個話都不會說的小娃。’五官漸漸變得有些扭曲,黑漆漆的眸子中閃過痛苦之色:‘但沒有我,就是沒……我,沒我。’
貴人們留在外面的車伕家僮已經注意到這邊。
酒足飯飽的僕役們閒來無事,開始戳戳點點,神色間充滿了不屑和輕蔑;間或發出幾聲大笑,譏諷著某些人不自量力,明明身份不濟,卻總痴心妄想尋高枝攀附——高門的豪奴,往往比他們的主人更加勢利。
汙言穢語入耳,站在牽馬青年背後的兩個從人臉色齊變,摞胳膊挽袖子,作勢要上前去教訓教訓那班不長眼的下人。
年輕人伸胳膊,攔住了。
“少君?”血氣方剛的僕人並不甘心,怒不可遏。
青年並不說話,一翻身上馬,揚鞭,策馬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初八。
走在道上,
見一張紅豔豔的百元大鈔橫躺人家門邊。
拿起來,卷卷,給人塞進門縫裡。
感覺好高尚哦!
一時自我感覺超好,心情飛揚。
嘻嘻!
第73章 甲寅 帝國正朔
月夜;未央宮的邊門開啟,
馬兒脖子上沒掛鈴鐺,宮車靜悄悄地駛出皇城。
劉榮看看騎在馬上的弟弟劉德,又望望門窗緊閉簾幕盡垂的車廂,欲言又止:“弟君……”
“大兄,無憂。小弟必護細君……安全。”河間王劉德衝兄長拱拱手;拽拉馬頭;緊隨宮車而去。
等弟妹都看不見了,劉榮才回頭仰視未央宮門兩側巍峨的宮闕,深深嘆息——這回父皇是氣極了,所以才會連半宿都容不得;命內史連夜出宮出城,去郊外的離宮。
‘眼前這一劫;勉強是過了。但,以後……’
太子宮的親隨擁上來,劉榮疲憊地擺擺手,走向自己的馬車:‘算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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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高高地升起來,
將燦爛的陽光灑向九州大地;
彷彿,才過去的黑夜和夜色中的是是非非……僅僅只是個幻覺。
未央宮的金華舍,此時從裡到外透著喜氣。
今天是諸王入宮探望生母的日子。宮室內,漢宮夫人賈氏正拉著長子劉彭祖說笑話——慄夫人的笑話
“咯……咯咯!” 賈夫人以袖遮口,象個小女孩般止不住地的樂,幾乎要坐不穩了。
面對親生兒子劉彭祖,賈夫人毫不掩飾對皇太子生母的鄙視:“慄惠蘭……亦有今日!嘖嘖,今上仁厚,否則……”
是啊,當今皇帝是仁慈的;
否則,作為大漢開國以來第一個未婚先孕且抵死不悔改的公主,內史還真講不準會落到什麼下場。
“內史既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