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爛的外袍已有些衣不蔽體,即使再怎麼藏好也不見得藏得有多好,但男子還是將石頭小心翼翼的藏到了左側胸前的裡衣裡,待貼身藏好後,他的面色稍稍鬆了下來,一手緊緊的捂著藏著石頭的胸口,似乎他胸前的是他最寶貴的東西,貼身貼心亦安。
“這石頭對你很重要?”莫言切下一塊龍肉用青菜裹了裹,遞到打滾中的小井面前。
小井大張著嘴,一口吞下菜包肉,開心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屁顛屁顛的跑到小空身旁,開始等著吃菜包肉。
男子微微垂下眼瞼,有些感傷的點了點頭,用極其細小且輕的聲音說道:“是我離開師門外出遊歷時,師尊親手刻上字贈予我的。”
“你師父一定很疼你。”莫言眨著眼笑了起來,靈明子師叔的確是個很疼愛晚輩的長輩,就連對莫言都是任由其在青巒峰上胡鬧,美其名曰:少年人就該有個少年人的樣。
聽莫言提起師父,男子抬起眼瞼,眼中閃現出明亮的光芒,枯槁的面容上籠罩著層層的溫暖,輕聲喃喃道:“是的,師尊很疼我們。”
“我也有師父,師父很疼我,但也很無良,唔,不僅很無良也很護短。”莫言眨巴著眼,突然想起自己那個無良且護短的師父,心裡一陣無奈,哎,師父喲,你啥時候回來給我撐腰啊!
“既然有師門,那你為何還出來?”男子微微一愣,不解的問道。
“哎,師父出門辦事,我在門派被門派裡的長老會給欺負了,又聯絡不上師父,只好自己偷偷跑出來找師父了。”說到為什麼離開宗門,莫言表示自己也很無奈,師門呆的好好的卻被拖出來聯姻,開什麼玩笑,包辦婚姻才不要。
男子微微點頭,不再說話。
莫言包了幾個菜包肉,遞了一個給男子,笑問道:“我叫莫言,你呢?你怎麼會在這山洞裡?我們進來之前搜尋過一遍,這裡根本沒人才對啊。”
男子聽到莫言的話,接菜包肉的手生生的頓住了,有些訝異道:“莫言?你也姓莫?姓莫啊……”
“嗯,我爹姓莫,我當然姓莫了啊。”莫言笑呵呵的說道。
“我也姓莫,”男子沉吟半響,突然抬起眼看著莫言道,“我叫莫奕。”
這回輪到莫言傻眼了,莫奕?莫奕!
她突然想起當年在青巒峰時,岑溪峰的林雲英師姐曾經跟他提起過這麼一個名字,是靈明子師叔最疼愛的弟子。
莫奕沒有看到莫言呆愣的表情,自嘲的自言自語道:“師尊在玉佩上寫下了‘且相忘,莫生離’,他老人家希望我忘去今生執念。莫錯過今生摯愛,可是,我還是辜負了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且相忘,莫生離。奕濁華,獨立世。”秋易寒慢慢的念道,“忘去今生執念。莫離今生摯愛,濁淤泥而不染,風華傲然於世間!你的確辜負了你師父的一片苦心。”
莫奕一口將手中的菜包肉塞進了嘴裡,沒有搶到的時候,覺得那是人間美味,到嘴後卻是難以下嚥,說起師尊對自己的期盼。他滿心苦澀,哽咽凝噎。
莫言掏出一壺青梅酒,遞給了莫奕,道:“這是我自釀的青梅酒,試試吧。”
莫奕接過青梅酒狠狠的灌下一大口。辛辣的烈酒帶著青梅特有的果香順著他的咽喉滑下,滾燙火熱的灼燒感將他枯槁的面容燒一絲異樣的紅暈,映照著火光,竟顯得有些容光煥發。
“感覺可好點了?”莫言笑問道,將一大塊龍肉分成了五份,遞了一份給莫奕。
莫奕也不推辭,接過龍肉大口啃了起來,看其模樣顯然是餓壞了。
“莫大哥,你來北之地可是要尋什麼靈藥嗎?”莫言啃著肉。漫不經心的問道。
莫奕一滯,神色中帶著一絲警惕,雙目緊盯著莫言,反道:“你們為什麼會來北之地?”
雖然這樣問有些唐突,在莫奕不得不小心應對,他從斷天閣逃到這北之地很是不易。眼下能留下半條命已算是不錯了,斷斷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我們是來幫朋友尋藥的,他中了毒,只有這北之地才能尋到那一味靈藥。”莫言眉眼彎彎,絲毫沒有因為莫奕不善的目光而變得不悅,沒心沒肺的說道。
莫奕沒有說話,目光在秋易寒神色轉了轉,又看了看小井和小空,眼中是一片寒芒。
莫言見莫奕神色不對,趕忙道:“我那位朋友中的是一種叫摧魂奪心的毒,只有那冰凌玄陽草才可以解,而且我神識受了傷,也需要在這北之地找治療神識的傷藥。”
莫奕抬起眼,直直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