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臉你別太過分,給你幾分臉色你就想開染坊了。”小井臉紅脖子粗,襯著他那一襲紅袍,就差頭髮也要紅了。
秋易寒斜了小井一眼,不做聲,而是直接把注意力落到了莫言身上,“夫人……夫人……言兒……”
秋易寒連續喚了幾聲,莫言靜靜的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雙眸空洞無神,好似魂遊天外。
“唉……”看到莫言如此狀況,秋易寒心疼萬分,長嘆一聲,收了手臂,將莫言緊緊的護在懷裡。
“怎麼了?”小井愣了愣,見莫言沒反應,心裡立刻湧起了不好的預感。
“老頭的訊息來得太突然,言兒一時接受不了。”秋易寒垂了眼眸,不再說話。
小井立刻沉默了下來,他依然清晰的記得,那一年青巒峰大雪,那個裹著一件半新不舊且寬大不合身的棉衣外袍出現在他面前的莫言,當時他就想,哪個外峰弟子那麼落魄,還穿著件手工縫製的棉襖。
那一個冬天,莫言很寶貝的穿著那件半新不舊又不合身的棉襖,直至後來,小井才知道,那件半新不舊且寬大丑陋不合身的棉襖,是老頭給自己唯一的寶貝徒弟親手縫製的。
數年的相處,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老頭的護短跟囂張跋扈都是出了名的,同時也直接導致他這個寶貝徒弟也染上了同樣的毛病,愛惹是生非,愛打抱不平,走到哪就把事惹到哪,可以說,莫言愛惹事的毛病和習慣都是跟老頭的寵溺相掛鉤的,當然其中也不排除推波助瀾的秋大少,但不管怎麼說,不管莫言怎麼惹,惹得再怎麼大,老頭總會第一時間趕回來,以最凌厲的手段報復完畢後,再以最無賴的方式解決掉宗門的施壓。
一個一直以自己的方式關心疼愛她的長輩,一個自己帶有胡鬧且隨性而為的師長。
或許,靈珏子在所有的師長中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師父,但他對莫言來說,卻是世上最好的師父,是她一生中最敬愛的長輩。
沒有之一,只有唯一!
往事在腦海中一幕幕閃過,埋在秋易寒懷中的小臉上帶著悲慟,黑亮的雙眸終究還是瞌上了,兩行滾燙的淚水決堤而出,瞬間浸溼了秋易寒的前胸。
秋易寒繃直的身子在感受到浸溼衣襟的淚水後,又緊了緊手臂,讓懷中的人兒緊貼著自己的胸膛,似乎想將其揉碎在自己的身體裡。
長長的寂靜過後,細碎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帶著低低的啜泣聲,看著縮在秋易寒懷裡微微聳動的雙肩,小井還是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哭出來就好了。”秋易寒輕拍著莫言的背,暗道。
會哭總好過不哭不鬧,總好過那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出現的是毫無神采的空洞。
啜泣聲持續了許久後,籠罩在金焰之中的空間裡才歸於平靜,小井就坐在秋易寒身側,一邊朝秋易寒的懷裡張望,一邊朝秋易寒擠眼,想問問怎麼樣了。
秋易寒微微搖頭,見莫言一動不動,想來是哭累睡著了,順手扒下小井掛身上的外袍蓋在了莫言身上。
小井氣得跳腳,怎奈衣服是被徵用了的,而且也不影響他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模樣,嗯,那小爺就大發慈悲的借你蓋一下吧。
莫言抓著小井的外袍縮了縮身子,埋在秋易寒懷裡的臉並未抬起,而是甕聲甕氣道:“誰下的手。”
“永恆之地。”小井一愣,立即明白了莫言的問話。
“好,見一個殺一個,殺光為止!”莫言一字一頓道,語氣裡帶著前所未有的凌厲和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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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話反擊進行時
非常感謝月夜紫靈兒親送來的平安符!
把最護短最有愛的師父寫掛了,不知道有木有親會跳出來狠戳兔子,捂嘴不能笑,其實俺也很喜歡師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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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大的晶石廣場上,月光石柔和的光傾瀉而下,一寸一寸照亮隱沒在黑暗中的空間,鋪陳開的晶玉石折射著月光石的光,將整片空間炫亮到最大的程度。
可以無論月光石和晶玉石如何遙相輝映,始終照亮不到祭臺所處的平臺上。
祭臺上紫金光團的光芒越來越耀眼,襯著圍繞在平臺而起的金色火焰,好似一團熊熊燃燒的烈日。
祭臺的一側圍坐著四人,其中兩人在大眼瞪小眼,一人眼眸微垂充滿了憐惜,而另一個人從始至終就一直縮在男人的懷裡,一動不動。
良久的寂靜過後,縮在秋易寒懷裡的莫言終於動了動,垂著臉從自家男人懷裡爬了出來,伸手搓了搓小臉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