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少年抬起了一直垂著的頭,當目光落到前方女童臉上時,瞳孔猛的一縮,原本直直刺向對方的長劍驟然一轉,向著另一個掃去。
長劍掃過女童的身旁,儘管少年已經將及時收住了長劍凌厲的攻勢,但凌厲的劍氣仍然在女童臉上落下了一道鮮亮的血色。
女童微愣,只覺得臉上微涼,伸手摸了摸臉,再一看,指尖已沾上了些許血跡。
“你這人真是的。本姑娘很好心的關心你一下,結果還出劍傷人。”女童面上湧現惱怒之色,將手中揀來的殘破法寶碎片一丟,拖過身後的大揹簍,在裡面翻找起來。
經過一番艱辛的翻找和艱難的辨認後,女童終於選定了一株淡綠色的草,將其放到嘴裡嚼碎後再吐出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全往自己臉上糊了去,將被劍氣劃傷的半個臉全糊滿後。方才滿意的停了手,然後不知從哪翻出一塊晶亮的碎片,得意洋洋的欣賞起自己糊了半張綠草藥的臉。
少年看著女童揚起的眉眼。神采飛揚的欣賞著半張草藥臉,神色微怔,不知該是哭還是笑好。
怔了片刻,少年終究因為體力不支,再加上傷勢過重。一頭栽了下去。
“喂……本姑娘還沒管你要賠償呢,你怎麼就先玩起碰瓷來了!”
女童溫軟憤怒的聲音在少年的耳邊盪開,不知為何,少年昏迷過去前,心中竟然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少年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清晨。晨光打在臉上,顯得異常溫熱,少年下意識的想抬手去遮擋刺眼的光。這一擋下,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包成了一個大粽子,除去兩手外,身上也裹著許多碎布條。只是那模樣相當的慘不忍睹,而且被用來包紮的布條還是他自己身上早就沾染了無數鮮血的黑色長袍。
“你醒啦!”女童脆亮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中氣十足,震得少年耳朵陣陣耳鳴。
少年翻了個白眼,轉臉瞅著女童,指了指自己的腿,似在詢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哦,你昏過去啦,這深山野外的,要是把你一個人丟那,你就要喂狼啦,本姑娘好人做到底,在這裡陪了你一夜,喏,那火還是我生的呢!”說到這個,女童的神情更加飛揚了起來,開始滔滔不絕的向少年講述,自己如何大發慈悲,如何英勇的陪他在野外過了這一夜。
可是,問題是……妹紙,這些都不是我想知道的好不好!少年很想淚奔!
見少年微垮的臉,女童異常豪氣的拍著少年的肩頭,道:“放心,你身上的傷我都給你包紮了一遍,過不了三天就能好全了,手全腳全好得不能再好,等好了,記得打只大野豬來犒勞下我這個救命恩人啊,兄弟,我知道你一定特別仗義的,不然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傷了,為兄弟兩勒插刀,在所不辭!”
說著,女童雙手抬起,往兩側一插,做出插刀的動作,沒惹得少年笑,自己先呵呵的傻笑了開。
相比一臉傻氣的女童,少年則要顯得苦逼多了,雖然他的臉上還是那麼一臉面癱,不冷不熱的模樣,但內心卻在洶湧澎湃著,他的耳邊一直迴盪著對方那一句:你身上的傷我都給你包紮了一遍!
都包紮了一遍!都!包!扎!了!一!遍!為什麼是都!!!
少年看著自己身上慘不忍睹的模樣,再看著身上若隱若現的綠色草藥,忽然想起了昨日女童用嘴嚼碎後糊到臉上的情形,不知為何,少年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悲壯的情緒!
世上最悲慘的事不是重傷時遇到落井下石的人,而是重傷時遇到一個蹩腳傻缺二貨,不管什麼藥都放嘴裡嚼碎後塗自己一身!
最悲慘的是,這個傻缺二貨跟自己還有斷不了的關係!
少年還未悲壯完,聽到女童繼續傻呵呵道:“喂,你長得這麼漂亮,為什麼要把臉遮起來啊?還有啊,你這麼漂亮,穿白衣肯定更漂亮,飄逸俊秀,像個仙人!”
少年黑線,漂亮?本少是爺們兒!漂亮跟本少有毛線的關係!還有,為毛穿白衣會更漂亮?本少覺得黑衣同樣很漂亮好不好!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女童見少年不回答,繼續笑呵呵的追問著。
少年別過臉,默不作聲,心裡卻暗暗咬牙,本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喂,你身材真心不錯誒,面板也好好哦,雖然你被我從頭看到了腳,但我發誓,重要部位我絕壁沒看!”女童見少年不理自己,換上一副大人的口吻。把自己的小胸脯拍得啪啪響。
少年面上罩著一層抹不開的黑雲,身材真心不錯?面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