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根粗大的樹枝被削了下來,沒有想象中滿地爬的蛇蟲,只有一個黑瘦的身影跟著樹枝一起掉落了下來,骨碌碌滾到了一邊。
“有人!”秋易寒面色微沉,謹慎的御著飛劍走了過去。
正拿著熊掌大朵快頤的莫言也是愣了愣,心道,這沼澤深處還能碰見活人,不會是駱師兄吧?!
湛藍的劍光將昏暗的樹蔭照亮了些許。樹蔭底下,一個臉色蒼白,眉清目秀的少年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駱師兄!”莫言驚撥出聲,丟下手裡的烤肉,慌忙跑了過去。
數月不見,駱昊比在青巒峰上時更加的消瘦,稜角分明的臉龐,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眶。蒼白毫無血色的臉頰,無一不在訴說著。這數月來的艱辛。
莫言手忙腳亂的搖著駱昊,見駱昊不醒,又趕忙向秋易寒求助。
秋易寒把駱昊抱到了火堆旁,平躺放好,一隻手搭上了駱昊的手腕。
駱昊青色的練功服汙穢不堪,盡是黑色的血塊和泥沼的混合物,眉頭緊皺,乾裂的嘴唇禁閉,雙手握成拳。似是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把了些會兒脈,秋易寒放下手,鬆了口氣,道:“沒事,就是傷得過重昏迷過去了。”
“傷得過重也叫沒事?”莫言滿臉緊張的問道。
秋易寒瞥了眼莫言。幽幽道:“掛不了!”
心裡卻有些酸溜溜的,在琢磨著。要是自己受傷了,莫言會不會也這麼緊張?!
莫言應了聲,趕忙從靈戒裡取出水和乾淨的衣服放在身旁,巴巴的等著駱昊醒來。
別看莫言一臉平靜的神色。其實她心裡早已急的不行,只是,駱昊不醒過來,她也只能急死自己。
這一等就等了三天,三天裡,蒼跟小井又跑出去了數趟,每次回來,都是滿載而歸,各種莫言沒見過的靈藥。
剛開始莫言還提心吊膽了好半天,生怕蒼跟小井又搶了什麼妖獸的靈藥,但是等來等去都等不到來追討靈藥的妖獸,莫言才漸漸放寬了心。
好在這兩個傢伙還知道善後,沒再給她惹出大麻煩。
駱昊醒來的時候,蒼跟小井正湊在一起咬著耳朵討論著接下來去哪裡搶靈藥。
駱昊乾裂的嘴唇抖了抖,以為自己眼花了,艱難的抬起滿是血汙的手揉了揉眼睛,莫言已經撲了上來。
“駱師兄,你終於醒了!”莫言很是興奮的大吼道。
然後,在秋易寒、蒼和小井驚懼的目光下,莫言抓著駱昊的雙肩一陣猛晃,又是晃又是興奮的叫喊著。
直到駱昊開始翻白眼了,秋易寒賞了莫言一個爆栗子,佯怒道:“再晃你駱師兄就要掛了。”
“怎麼可能!駱師兄剛醒!”莫言撅著嘴,回頭看了眼駱昊,看駱昊臉色比醒來時更加的蒼白了,趕緊鬆了手。
“等你駱師兄好全了你再晃吧,這個時候,再晃幾下,他真的就要掛了。”秋易寒一臉同情的看著駱昊,好不容易撿回條命,碰上莫言這個腦袋脫線的傢伙,還真是不幸。
莫言吐了吐舌頭,把駱昊放平,趕忙拿過水袋給駱昊喂水。
“噗……咳咳……”莫言拿著水袋給駱昊一通猛灌,灌到駱昊劇烈的咳嗽著,倒吐水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要停手。
秋易寒滿臉的黑線,有平躺的給人喂水的嗎?還是猛灌水!
秋易寒開始在心裡祈禱著,自己以後千萬不能受傷,就算受傷了也絕對不能暈過去!
“莫……莫師妹……夠……咳咳……夠了……”駱昊顫抖著嘴唇,劇烈的咳著,擋著莫言灌水的手,艱難的說道。
莫言把水袋一丟,扶起駱昊又是一陣猛拍背,拍得他連喝下去的水都要吐出來了,莫言才停了手。
“駱師兄,好點了沒?”莫言關切的問道。
駱昊艱難的點頭,他要是說自己一點都不好,估計莫言接下來的舉動肯定能將他剩下的半條命給送掉!
見駱昊蒼白的臉色上漸漸有了血色,莫言心裡高興得緊,把練功服往駱昊懷裡塞:“駱師兄,這是新衣服,回頭洗個澡換上。”
又從靈戒裡翻出給駱昊留的飛劍和法寶,“駱師兄,這是我給你留的飛劍和法寶,小易說,這柄飛劍是火屬性的,最適合你,還有這件防禦法寶,很厲害的!”
“這是蒼打來的背刺熊的肉,我醃過了,特意留了個熊膽給你,很補的!”
看著不停的給自己塞東西的莫言,駱昊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笑意,心底湧上了沉沉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