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朦朦亮,莫言便已出了門。
青巒峰的清晨裹著一層薄薄的霧,略微有些厚重的水汽,一口氣吸進來,肺裡都有些透心涼,但是,卻令人神清氣爽。
四人所住的廂房離得都很近,房子的格局就像一個四合院,圍成一個四方形,就連走廊和屋簷都是連在一起的,與莫言三年前看的江南水鄉的老房子很相似,中間是露天的庭院,庭院裡種了一些花草,很有一種修生養性的感覺。
莫言圍著庭院走了一圈,心裡有些傻笑,心道,要是能馬上就養老就好了。
莫言在院內溜達了一會兒後,發現時候尚早,想著是不是該找個地兒活動活動筋骨,看到另外幾個房間房門緊閉,便出了庭院,一路摸索著找地兒活動筋骨。
出了西邊的廂房,往東走了三百多米,莫言心裡那個鬱悶的,這青巒峰好像比看上去的要大很多,這都走了三百多米路了,還是沒找著一個空蕩的樹林。
“嘰嘰”
鳥叫?
莫言側耳,發現這青巒峰上靈物多啊,還有麻雀!待她睜大眼仔細一瞧的時候,頓時愣住了,眼前那一壟一壟的小田壟上種滿了各類花草,全部都是精心栽種的,而且看上去打理得很好,有不少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青翠嫩綠的新生小葉,在晨霧下裹著露珠,透著一片唯美的寧靜。
“好像走錯了,走到靈藥田來了。”莫言小聲的嘀咕著,然後狠狠的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的吐了出來,歡快道:“雖然走錯了,但是這裡空氣比西廂那邊還要好啊!花香,藥香,泥土香,真好啊!”
莫言抬眼望去,晨霧還沒有要散去的跡象,看不清靈藥田到底有多大,但是在靈藥田的邊緣好像有一片小樹林。
“喲西,就去那裡活動筋骨,在這裡要是踩壞了這些花草,會被趕下山的。”莫言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在田壟間,田壟凸起的上面種上了花草,兩條田壟間留出一條小道,足夠一人走過,好侍弄花草。
莫言沿著留出的小道小心翼翼的走著,一路向東,直到走到靈藥田的盡頭,靈藥田的盡頭的確有一片小樹林,一道半米多高的土牆將靈藥田與樹林隔斷,莫言手腳並用的翻過了那道半米多高的土牆,要說手腳並用,主要是怕自己爬這土牆的時候土牆突然塌了,塌了倒沒事,要是壓壞了靈藥田裡的靈藥就是她的錯了,所以她是手腳並用,小心翼翼的翻了過去。
翻出靈藥田後,又是狗刨式的爬上了小斜坡,上了小斜坡,莫言胡亂拍了拍弄髒了的衣服,站在平坦的樹林裡,從高往下看,靈藥田被包裹在晨霧裡,忽隱忽現,顯得很不真實,莫言看了一會兒後,便找了塊空地活動起了筋骨。
要說活動什麼筋骨,這還是拜莫言之前的習慣所賜,死宅不可怕,可怕的是宅垮了自己的身體,所以,每日清晨莫言都會早起鍛鍊,至於鍛鍊的內容,因為大齡了嘛,所以先是散步,然後就是“一個西瓜,切成兩瓣,給你一瓣,給我一瓣”的老年人太極。
這太極還是正宗的陳家太極,可是跟著一個自稱是高手的老頭學的,那個老頭一邊掂著鬍鬚一邊用著高人的語調,慢悠悠道:“小娃子,老夫見你資質不錯,可否願意跟老夫學太極?”
莫言接下的第一句話便是:“大爺,要不要交學費啊?交學費我就不學了。”
那老頭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本來就紅光滿面的老臉漲得更紅了,噎了半響,咬牙切齒道:“老夫這可是正宗的陳家太極!別人想學老夫還不一定教,你這娃子好不識貨!”
“切,你就是要教,姑娘我還不一定肯學!”莫言別過了頭,屁顛屁顛的去一群在打著太極的老人那裡學三腳貓的太極。
那老頭吃了個憋,有些不樂意了,上前一步擋住了莫言的去路,道:“老夫非要你學不可。”
那氣勢,正宗的王八之氣,莫言縮了縮脖子,弱弱的來了句:“老大爺,要不要交學費啊?”
那老頭的臉更黑了,怒道:“不收學費,你得跟老夫上山學!”
上山?莫言的臉頓時就垮了,還來不及逃,便被那老頭一把撈住。
“大爺,你這是誘拐,誘拐啊!”莫言掙扎著,無奈那老頭力氣大得很,掙脫不開,那一路過來,好像晨練的那些老頭跟這老頭是熟識,只是含笑著點頭打招呼,而看到老頭身後的莫言時,臉色都有些怪異,有些同情,又有些幸災樂禍。
莫言沒有看錯,的確是幸災樂禍,心裡暗罵,這些大爺大媽大叔大嬸真是為老不尊啊,看見一個小姑娘被誘拐了,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