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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在空氣中浮動,夾雜著濃冽的灰塵味道。安又橘靜靜坐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唯一的椅子上。那沒有接上電源的破電腦居然詭異地啟動了!顯示屏上的游標活潑地跳躍著,像是海鮮市場即將被殺掉的魚。安又橘緩緩伸出雙手,在乾淨得出奇的鍵盤上敲下一行字:是誰殺了你?那游標顫動著,像是一隻鬼在害怕地呼吸。螢幕上出現了一行字:一個和你很像的男人……他好可怕…… 遊戲設計師1、gaover第四精神病院。307號房。一個少女正乖巧而認真地畫著畫。她五官小巧精緻,如同洋娃娃一般可愛。彩色鉛筆被她仔細地握在手中,微笑也掛在她的唇角。“曉靜,你在畫什麼呢?”新來的護士德玲問。她很喜歡這個乖巧秀麗的病人,她總是很安靜,如同這陰暗的醫院裡的一線陽光。曉靜看了德玲一眼,發現她眼中藏著自己感興趣的一種東西。那是,對生命的厭倦。也許她只是稍微有點情緒低潮,不過遊戲已經可以開始了。曉靜微微一笑,低下頭,加快了繪畫的速度。德玲探過頭看去,只見畫面裡是混亂模糊的一團。有個方方的盒子藏線上條的後面。大量的紅色的線條彷彿是命運的迷宮標識。“畫得很好。”德玲鼓勵說,然後離開房間。她走到走廊一側的休息室,想起了什麼,拿出一份簡易三明治。最近工作太忙,回家也覺得異常疲倦,夜裡沒有做噩夢,因為總是睡不著。睜著眼睛,覺得自己像是厚厚的蛹裡一隻永遠失去進化機會的可憐蟲。微波爐開始工作,微紅的光線,跳動的數字。德玲恍惚地想著半年前和自己分手的男友。生命為什麼這樣痛苦?為什麼還不結束?異常的聲響從微波爐裡傳來,微波爐在下一秒爆炸。彈發的碎片帶著致命的速度與高溫穿透德玲的眼睛,刺入她的腦髓。原來,曉靜畫的是微波爐的爆炸……德玲最後這樣想。與此同時,曉靜完成了自己的畫作,在畫的一角寫上:gaover。她抬頭看著窗外的一線陽光,眸子詭異地轉動,下一個遊戲在哪裡呢?要有難度的遊戲才好玩。也許自己可以考慮出去。一年以來,這所精神病院演義了種種匪夷所思的死亡方式,院長都換了兩個,沒有人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曉靜的遊戲惡作劇。“曉靜,你最近覺得怎麼樣?”主治醫生李思溫和地問著自己的患者。曉靜是少有的那種秀麗憂鬱的少女,如畫的眉目有著古代少女的楚楚風韻。這一年多來,曉靜的症狀逐漸好轉,實在讓人感到高興。“還好,只是,我覺得有些孤單。我開始想念我的同學們。”曉靜微笑著回答,露出一絲遲疑,“我擔心我的功課進度趕不上。”“……也許,你該認識一些新朋友。”李思的心有剎那的柔軟。一年前,原本充滿歡樂的班級郊遊變成了地獄之旅。大巴車墜入十多米深的深淵,惟一的生還者就是曉靜。她被發現躺在車外不遠處,熟睡一般安詳。只是她的身上全是別人的血。似乎感覺到醫生對自己的憐憫,曉靜的眼神深了深,變得不可捉摸。自己是否該在離開之前送一份可愛的禮物給主治醫生呢。李醫生是少見的光明正義溫暖的人種。他熱愛自己的工作,以解救病人的痛苦為己任。這樣的人心靈極少出現漏洞。也許,這對自己的一點憐憫能夠成為遊戲的開端呢。她垂下眼簾,掩飾住自己眼底的笑意。李思的腦神經被一種不可捉摸卻又確實存在的東西刺了刺。他低下頭,發現那是自己脖子上繫著的一塊朋友送的玉佩在發熱。他覺得頭腦非常清晰,微笑了起來,“曉靜,我想也許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我們下次再聊。”曉靜乖巧地點頭,轉身離開,眼中是微微的惱怒。是誰送了一個如意玉佩給李思?讓自己充滿惡意的試探無法成功刺入他的心靈世界。天氣微微的熱了起來,有洋槐花的甜膩香味。曉靜在青草地上站著,露出甜美的微笑,宛如墜入凡間的天使。2、天敵或同類春日逝的手機響了。“你找到了那套我想要的瓷器?那我馬上過來拿。”他俊美的臉上是小朋友得到玩具的滿足表情。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嗜好,春日逝的嗜好就是收集瓷器。總覺得那些瓷器裡藏著人的魂魄的記憶碎片。二十分鐘後,春日逝已經站在了第四醫院的大門口。風吹拂著春日逝額頭上柔軟的頭髮,風中傳來淡淡的花香和淡淡的血腥味道。春日逝有些疑惑地吸了吸鼻子,然後抬起頭來。不遠處,李思正和一個美麗的少女在說話。那血腥味就是從少女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春日逝的眼中有詭異的紫色光絲在瞳孔周圍亮了亮。他的眼中,那少女的四周都是濃厚到不可思議的怨恨氣息。那少女的微笑是那麼的羞澀純潔,可她的整個身體都散發著粘稠的紅色光芒。殺人魔才有的殘酷兇狠的暴戾之氣。一對中年夫婦站在一邊,看著那少女,眼裡是藏不住的喜悅和關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