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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夠感覺到這是你的真心話。我其實有一點點的開心。”小憐的聲音輕柔,彷彿在嘆息一般,“你是一個非常高傲的人,能夠被你喜歡,是對一個女孩子很高的讚美。文墨白,謝謝你。”她說完話,轉身離開,桂花那馥郁的香氣在一瞬間濃烈了起來,似乎要將文墨白整個人束縛住。文墨白靜默了很久,右手手指微動,指尖上有了一道符籙,黃色的光閃過,若有若無縈繞著他的微風突然變得凜冽起來。“終於,捉住你了!”文墨白輕聲說,眼底有厲光閃過。他徑直走向了舊琴樓。自軍訓開始,他就察覺到這附近潛伏著一隻強大的怨靈。也是文家人最愛的靈僕的原材料。他知道是那隻怨靈殺死了倒黴的胖子董元,他也知道那隻怨靈對慕容影有興趣。慕容家兩姐妹,姐姐擁有罕有的光明體質,而妹妹卻是罕見的殺破狼命格。那怨靈似乎不能離開校園,它曾以董元的魂魄為媒介,針對慕容影施展幻覺攻擊,引誘她自殺。慕容影運氣好,被文墨白救了一次。那張符籙令令那隻怨靈最擅長的幻覺攻擊受阻,這麼多天,它始終沒能找到好的時機再次下手。終於,它狡猾地利用了慕容影對文墨白的迷戀,對小憐的嫉恨,用琴聲將心神大亂的慕容影引誘進了琴房。在小憐推開文墨白的那個瞬間。文墨白也聽到了那夜雨一般永無止境的鋼琴聲——令人意志脆弱,沉溺在自己情緒裡的魔音。他喜歡上了小憐,在最不可能成功的情況下,向小憐告白。那到底出自他的意志,又或是魔音的誘惑?慕容影這個最大的誘餌已經送到了怨靈的嘴邊。文墨白知道,這也是他捉到“它”的最佳時機。舊琴樓外牆上那個補過的人臉痕跡越發清晰,像是一個女孩子哭泣的臉。靠走廊最裡面的琴房的門似乎沒關好,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鋼琴聲。琴房裡。慕容影面無表情地彈著鋼琴。波浪一般的鋼琴聲詭異而優美,綿延不絕。她的手指大力地按著琴鍵,鋼琴發出的聲音卻柔和動聽。慕容影的指尖已經血肉模糊!只是,她的血液滴落在琴鍵上就彷彿被琴鍵吸掉一般,消失不見。慕容影的眼底是凝固著的恐懼。她的整個靈魂都在尖叫。她知道,自己之所以還沒有死是因為文墨白送給她的那道符。無止境的琴聲帶著無止境的寒冷裹著她,越來越緊,越來越緊,似乎要絞殺掉她的魂魄。那道符發出了微弱的暖光,將她的魂魄護住。她望著對面的牆,眼睜睜地看著牆皮在剝落,然後一小股水流從牆皮剝落處湧了出來。它蜿蜒而下,流到地上。漸漸地,整個琴房的地板都浸泡在了水中。慕容影的鞋子已經進水。她無法挪動腳步,只能如木偶一般彈奏著鋼琴。牆上的水開始違反物理定律,沿著牆面向天花板攀爬。慕容影的眼底是無盡的絕望。她隱約知道,自己也將成為這可怕的水流的祭品。這些水會一直上升一直上升,淹沒她的腳踝,淹沒她的膝蓋,淹沒她的脖子,淹沒她的嘴。它們會緊緊地糾纏著她,直到她在水裡窒息。為什麼會是我?她在心底悲鳴著。腦海裡卻掠過了張悅的臉。是張悅告訴她,在桂花林這裡見到了文墨白和一個女生約會。慕容影想起了羅沫。在羅沫死之前的那個晚上,羅沫曾經告訴過她,張悅偷偷摸摸地去舊琴樓,似乎在和男生幽會。同一時間。蘇弦手腕上的手鍊顫抖了起來,彷彿活物。目睹文墨白和小憐親吻,失魂落魄的蘇弦被這手鍊的異象吸引,有些惘然地望向不遠處的舊琴樓。暮色裡,琴房發出無聲的轟鳴,晦澀而陰冷。蘇弦想起了雕塑系的師兄說過的一個校園傳言:一年前,有個鋼琴系的女孩子在舊琴樓自殺。她割開了雙手的腕動脈。在倒下之前,她一直反反覆覆彈奏著鋼琴曲。她的血沾染在鋼琴雪白的琴鍵上。她的手機就放在鋼琴上。手機裡是她喜歡的男生髮來的簡訊:我喜歡你。她所有的朋友都不明白她為什麼會自殺。最奇怪的是,不知為什麼琴房裡到處是水漬。那之後,有偶爾經過的學生說,他們聽到自殺的女生在夜裡的琴房彈琴。這樣的傳說往往是杜撰的,就像是廁所隔壁遞手紙的人,或者浴室裡半夜的哭泣聲。蘇弦越靠近琴房,他的手鍊動得越厲害,彷彿帶著隱隱的興奮。有那麼一個瞬間,蘇弦覺得手鍊彷彿變成了一隻獸,渴望著它的食物。在琴房潛伏著一隻強大的怨靈。這樣的資訊毫無理由地從蘇弦的心中浮現。就像是黑暗海洋裡,閃爍著亮光的指引塔。蘇弦感覺到有什麼封印一樣的東西松動了一下,他的眼底有幽光閃過。他喜歡獵殺怨靈的感覺,越強大越渴望。他的頭髮宛如海水裡的植物一般輕柔浮動,一雙眸子隱隱含光。無形的氣流包裹住了蘇弦,他的氣息模糊了起來,彷彿不存在於這世間。此刻的蘇弦不再是那個冷漠俊美的少年,而是神秘強大的御鬼者! 你願意為我死嗎?1兇間小憐聽到了鋼琴聲,一波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