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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憐整個身子都在顫抖,無法停止地顫抖。靈魂彷彿被切割一般痛苦。慕容月趕了過來,看著絕望的小憐,心中有不好的預感:“蘇弦呢?怎麼沒看到他?”死一樣的寂靜。慕容月心慌了起來,她問蘇弦:“你不是說你會帶他出來的嗎?蘇弦人呢?”文墨白頹然地看著慕容月,心中的秘密根本無法說出:“蘇弦死了……灰飛煙滅……”小憐閉了閉眼,幻覺裡,花樹下的蘇弦正對著她輕輕一笑,燦爛永恆。“沒有氣運的我,只會給親近的人帶來厄運。”小憐的聲音飄渺,帶著深深的絕望與自責,“都是我的錯。”再度相遇的時候,不要心動就好了。在他告白的時候,冷酷地拒絕就好了。灰飛煙滅是怎樣殘酷的一種死亡?就好像,他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4異變蘇弦在世人的眼中,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巨大的都市,每時每刻都有人失蹤。隔段時間被發現死在陋巷的垃圾箱裡,又或者被放進大鐵桶,灌入水泥,扔進海里。顧維每次看到床頭上擺著的惡鬼像,就會想起清雅如蘭的蘇弦。蘇爸爸蘇媽媽替蘇弦辦了休學手續,他們固執地覺得兒子只是一個人外出旅行,總有一天會回家。文墨白和小憐平靜地上學放學。有時會翹課去處理靈異事件。小憐的進步非常快,血脈裡潛藏的靈能被激發,已經是文墨白很有用的助手。那個滿是裂紋的檀香珠被小憐放進了荷包裡,小心翼翼地貼身帶著。文墨白說,他不知道殺死蘇弦的兇手是什麼人。小憐心裡不信。她無數次回想著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蘇弦的神色,每個人的神情。她不斷推演著從再度遇到蘇弦開始發生的每一件事。甘心成為鬼水怨靈的張悅背後的人有最大的嫌疑。已是深秋。小憐一個人走傍晚的街邊,她無數次地幻想著:自己轉過街角,然後能再度看到蘇弦的身影。蘇弦那麼突然地出現在這個城市,被蘇爸爸和蘇媽媽撿回了家。也許,某一天,他也會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微笑璀璨如一樹繁花。一聲巨響傳來,小憐站住,心底發寒。就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躺著一個墜樓的死者。黑紅色的血慢慢從她的身上流出,形成血泊。她的眼鏡在路燈下彷彿昆蟲的複眼,帶著詭異的烏光。小憐這才認出,死者是慕容影!血泊動了動,一小股血液彷彿觸手一般延展,流向小憐。小憐退了幾步,夜風吹過,冰涼刺骨。她撥打了110,很快就趕到了。沒有人能解釋為什麼附近的樓房都是小高層,而慕容影卻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墜落,整副骨架都摔得寸斷。偏偏慕容影的臉卻那樣完整,妖異而美麗。文墨白和小憐參加了慕容影的葬禮。慕容家的家長請了高僧做法,為橫死的女兒超度。文墨白一直保持著緘默。他看不到慕容影的魂魄。慕容影的命格罕有,魂魄卻被人拘走。他想起了族譜裡記載的那個駭人聽聞的事情,心中彷彿藏著一個深淵。父親果然和文仲一樣在收集七個擁有罕見命格的人的魂魄。殺死蘇弦的那次,那個白玉葫蘆裡是六張臉,加上慕容影就湊齊了七張臉。那麼,父親的下一步是不是要吞噬直屬親人的血液和魂魄?在蘇弦死的那天,父親徹底暴露了他的真面目。文墨白還記得,父親只是露出魔性的微笑,問他:“你是要小憐死還是活?”保守著可怕的秘密,換取虛假的平靜,然後等待著那一天的到來。被吞噬血液和魂魄,是比死亡還要可怕的事情。文墨白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在父親的掌控之中。但是,他還是用絕對的小心開始為小憐謀劃一條退路。如果小憐沒有遇到父親,她的人生也許會幸福得多。千里之外。荒山之中。氤氳的光霧在山坳深處飄蕩著。因為貪杯,在夜裡趕路回山村的華健急急地走在山路上。夜風冰涼,吹得華健背心發冷。他走得急了,因為肥胖,喘息了起來。山路崎嶇,草叢裡蟋蟀唱著最後的輓歌。轉過山坳,華健猛地剎住了腳步,臉上是驚駭的神色。一座宏偉的山莊矗立在他的眼前。怪獸模樣的黑色石雕,陰森恐怖。山莊裡燈火通明,飛簷彷彿雄鷹的翅膀,直刺天穹。在悽清月色下,山莊彷彿可怕的妖魔,靜靜潛伏著。華健的腿腳不聽使喚,他牙齒打架,想著自己雖然也五十多歲了,卻還有許多好日子沒過。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左側空中,四個戴著黑色斗篷穿著黑袍的人抬著巨大的棺材,飛向了山莊的正門處。那棺材彷彿整塊水晶雕成,寒氣逼人,卻晶瑩剔透。華健揉了揉眼睛,呆滯地看著棺材裡的男人。棺材裡的男人長髮漆黑如墨,他只淡淡看了華健一眼,就令他害怕得跪倒在地。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彷彿深淵裡漂浮著業火。詭異山莊的大門,無聲無息地滑開。然後又靜靜關上。華健頭痛欲裂,閉了閉眼,“今晚可真邪門。”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就站在村口不遠處的路上。剛剛他看到的一切原來不過是酒醉產生的幻覺。華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