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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一個可怕的噩夢。她的叫聲驚醒了同寢室的女生。“沒事,我只是做了個噩夢。”慕容影疲倦地解釋。她的頭有些疼,於是下床去倒水喝。就在她喝水的時候,聽到門外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還有淅瀝瀝的水聲。慕容影嗆得咳嗽了起來,她拼命地咳拼命地咳,彷彿要將整個肺都咳出來。可奇怪的是,這一次,她沒有吵醒任何人。整個寢室寂靜得彷彿深夜的墓園,空洞得連說話都會有迴音。慕容影聽到了敲門聲,一聲一聲令人心慌。“慕容影,為什麼不開門?”董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的聲音平和,帶著一絲無辜,卻在這個深夜分外可怕。慕容影全身都在顫抖。她無法說話,也無法移動腳步,彷彿陷入了泥淖。與此同時,小憐在床上睜開了眼睛。她也覺得冷。蚊帳靜靜地垂著,彷彿將床和床外分成了兩個世界。四周太安靜,連女孩子們輕微的鼾聲都消失掉了。小憐知道,又一個怨靈在使用“領域”。她摸了摸脖子上用紅線穿起來的檀香珠子,在心中嘆氣。慕容影不關心董元的生死。死去的董元卻心心念念想著慕容影。“慕容影,我想和你說一句話。”董元的聲音無孔不入。慕容影的牙齒碰撞發出“咯咯”聲。她不敢開門,鴕鳥一般地躲進被窩裡。“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喜歡你。”董元聲音真誠。慕容影忍不住尖叫了起來:“不要再找我了!我不喜歡你!你死了就死了為什麼要回來找我?”胖胖的董元根本配不上她。世界寂靜,沒有迴音。慕容影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她捂著頭,不住地顫抖。她聽到門鎖在響,緊接著門被推開,那腳步聲非常奇怪,彷彿進門的人每走一步都從鞋子裡淌出水來。就在這個時候,小憐平靜的聲音響起:“慕容影,你怎麼了?”寂靜被打破。無形的窒息感退潮一般消失。慕容影顫抖著拉開蚊帳,發現寢室的門緊緊關閉著,小憐站在床邊,月色落在她的身上,顯得她的面板晶瑩勝雪。“我沒事。”慕容影強自鎮定。她放下蚊帳,卻怎麼也睡不著。後半夜,沒有什麼奇特的事情再發生。慕容影眼圈發青地爬了起來,她一下床臉色就變得雪白。從寢室門口到她的床前有著腳印一般的水漬。這些水漬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這麼久還不蒸發消散?向軍訓的教官請了假,慕容影就匆匆地趕回家。驕陽似火。因為軍訓才出了意外死亡事件,訓練量銳減。小憐站在隊伍裡,視線卻落在了不遠處訓練的男生那邊。蘇弦在那裡。他似乎不太適應猛烈的陽光,微皺著眉。彷彿感覺到了小憐的視線,蘇弦望了望這邊。小憐唇角微彎。能看到蘇弦哥哥,真好。與此同時,慕容影正在家裡啜泣著。小小的豔麗的臉龐上,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她的父親慕容重眉頭緊皺,“你確定你不是做惡夢?”慕容影的手裡是一塊小小的玉佛吊墜,“我在車上才發現,連媽媽幫我求來的平安玉佛也有了裂紋。”慕容重心事重重地吸著古巴雪茄。慕容影的母親方華忍不住開口道:“要不,我們請文家的人幫我們驅鬼?”文家在本城除了富貴之名,更神秘的還有文家人的驅鬼之能。只是文家家主行蹤不定,很難遇上。方華摟著小女兒,對丈夫說:“我們家和文家勉強有點兒交情,我這就帶著影兒去找文墨白。”慕容影詫異地問母親:“文墨白?他不是鋼琴王子嗎?他會驅鬼?”方華點頭,“文家是驅鬼世家,文墨白應該得了文先生的真傳。”慕容影放下心來,“一定要讓那個董元魂飛魄散才好。昨天晚上可是嚇死我了。”文學長是星耀音樂學院當之無愧的校草,她還沒進校就從學姐那裡得知,文墨白不僅容貌才華是上上之選,對待同學也非常溫和可親。這樣的王子居然和可怕的鬼魂有關聯,還真是帶著一種黑暗的吸引力。方華溺愛地摟著女兒,“那是當然。董元喜歡你連死也要纏著你,真是太可惡了。可惜你姐姐要再過半個月才回來,如果她回來,一切都好解決。”她最大的驕傲是大女兒慕容月。慕容月可是約翰主教的忘年交。約翰主教是鼎鼎有名的驅魔人,因為慕容月擁有罕有的光明體質,約翰主教悉心教導了慕容月三個月。黃昏。灼熱的太陽光變得溫和。自由活動時間。大操場背後是空曠的教學樓。微紅的夕陽映在窗戶上,明亮而妖異。小憐一個人坐在臺階上,吹著晚風,視線卻落在左側矮小的三層舊樓上。那是琴房。高年級的還沒開學,琴房寂靜,鋼琴都默默地不肯開口歌唱。小憐沒有看到幻影也沒有聽到琴聲。她只是看到了琴房的外牆牆沿在滴水,那些水漬帶著說不出的陰冷。3深淵深夜。慕容家陷入黑暗。細細碎碎的水聲從慕容影的浴室裡傳來。慕容影臉色發白地躺在床上,抑制住開啟浴室的門的衝動。她明明記得水龍頭是關好的,為什麼會有流水的聲音?慕容影的腦海裡是文墨白的身影。爸爸帶著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