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頁

蘇弦左手手腕上的手鍊閃過微不可見的光,門被蘇弦應聲開啟。小憐轉過頭,發現那一地的血水退潮一般離去。她能夠感覺到兇靈的一絲恐懼。弦哥哥還是那個弦哥哥。十年前第一次和絃哥哥相遇的時候,他也是那麼厲害。4隱怒握著小憐的手腕,蘇弦拉著小憐走出了主屋。他們離去後的一秒,整個主屋的燈全部熄滅,陷入死寂。小憐的嘴角有著一絲笑意,她好希望永遠無法穿過這花園,就這麼和絃哥哥走下去。鐵柵門無聲無息地開啟,蘇弦帶著小憐出了鬼宅。街對面的法國梧桐下,文墨白的車停在那裡,彷彿一個隱忍的威脅。小憐的眼中有了一絲不安,她看到文墨白下了車,走了過來。她的微笑宛若和風,貴公子的鳳儀恰到好處。他看了一眼蘇弦握著小憐的手,語氣越發輕柔:“小憐,你怎麼出來了?”小憐沉靜地笑笑:“哥哥,那裡真的鬧鬼呢。”文墨白在外人面前永遠是風度翩翩愛惜妹妹的好哥哥。他牽著小憐的手,將她拉到身邊,凝視著蘇弦:“這位是?”小憐靜靜笑著。“才認識的好心人。”蘇弦的眼神冷冽,聲音也冷淡,“有些遊戲不能玩,會出人命的。”這對富家兄妹的愛好真是變態。他轉身離開,沒有回頭。小憐看著蘇弦的背影,眸子裡的眷戀全化為了沉寂。文墨白握緊小憐的手,眼中有著一絲玩味的意思:“捨不得嗎?”小憐沒有回答,她垂下眼簾:“這個鬼宅很兇呢。我差點兒就出不來了。”文墨白低笑,聲音沒有熱度:“在關鍵時刻,我會去救你的。只是,小憐,我不希望看到別的男人牽著你的手。”他的視線帶著威壓:“從十年前你到文家開始,你就是專屬於我的玩具。”小憐緩緩抽出了自己的手:“十年前,我付出了我的代價,將我所有的氣運換你文家數十年的富貴昌盛。我不是你的玩具,我是人。”文墨白笑了,風流倜儻。“怎麼突然有了反抗的勇氣?我以為,你只會默默地把這些想法放在心裡。”小憐望著鐵門:“現在,你是不是要我馬上再進去?”文墨白從來不會因為她的哀求而心軟。文墨白望著彷彿夏夜裡的百色梔子花一般的小憐:“不,今天已經夠了。祝你十六歲生日快樂。”魔鬼偶爾的好心令小憐錯愕。文墨白牽起小憐的手:“我們回家吧。”朦朧夜色下,文墨白的唇邊是一縷飄忽的笑意。他有了一種預感——他隱藏了十年的小鳥,即將飛出他的掌心。回到家的蘇弦看到客廳裡坐著王謙。三十五歲的王謙是私立醫院的醫生,醫術高明,性格豪放。他醉心於結識不同的美女,至今單身,是醫院裡的鑽石級單身醫師。蘇弦車禍後,蘇爸爸找到了世交的兒子王謙,要他當蘇弦的心理康復醫生,讓喪失記憶的蘇弦能夠順利地開始新生活。今晚正好是聊天時間。“蘇弦,才散步回來?”王謙的微笑自然大方。蘇媽媽卻在一旁很擔心地說:“最近那邊屋子都不是很太平,晚上還是不要出去了。”王謙好奇地問:“什麼不太平?”蘇媽媽看了一眼左側,壓低聲音:“左邊那家鄰居就是前幾日遭了滅門血案的……社群的攝像頭拍到當晚那家女兒莫依依的男友顧維進過社群。但那家前後院的攝像頭都壞掉了,沒能看到顧維什麼時候離開。這之後,那棟房子就開始鬧鬼……”王謙神色有些異樣:“莫依依?這個名字……”蘇弦問王謙:“你聽過這個名字?”王謙嘆息:“這個女孩子是我以前的病人。她有嚴重的抑鬱症。蘇弦,你也和蘇伯母一樣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嗎?”蘇弦想起了那是好是壞的門鎖和害怕卻笑的動人的小憐,好看的唇微抿。“我當然相信。”王謙意味深長地看了蘇媽媽一眼:“我也相信。”要不然,為什麼已經被判定死亡的蘇弦會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蘇弦心中有疑問:“傳言說兇手是顧維。可是,我覺得他不會那麼做。”在被鬼宅迷惑的那一分鐘裡,他能夠感覺到顧維的心情。那是帶著憐惜的愛意。第二天的夜晚。文墨白的小型鋼琴獨奏會在本城的永珍音樂廳舉行。優雅的鋼琴王子文墨白令少女們芳心暗許。臺下角落處,小憐靜靜丅坐著,注視著璀璨如星的文墨白。那些美妙熟悉的音符輕敲著小憐的心扉。它們被小憐寫出,在某個陰霾的午後,或是星光燦爛的夜晚。但是,現在這些曲子的所有人是文墨白——天才的創作型鋼琴王子。小憐並沒有發現,伴著這令人心醉的鋼琴聲,在她的鞋跟處,一小塊陰影正伴隨著音符蠕動著。昨晚,在鬼宅,莫依依藏進了小憐的影子裡。鋼琴獨奏會很成功。如潮的掌聲在結束時候想起,彷彿海浪拍著荒蕪的海岸。小憐獨自離開,走在黑夜的晚上。路燈明亮,心中的黑暗卻怎麼也無法化開。小憐突然覺得冷。這熟悉的陰冷彷彿墓園裡陽光暗淡的瞬間。小憐站定,輕聲說:“你出來吧。”路燈的光線變得暗淡。小憐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