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害怕。剛剛那個人想殺死我。”丁翹楚低聲說。媽媽抱緊丁翹楚,心有餘悸:“沒事了,沒事了”她無法想象自己的孩子剛剛經歷了多麼可怕的事情。她的心都碎了。懷抱裡顫抖著的兒子以往總是像個小大人,冷靜睿智。但是,今晚的丁翹楚,徹底嚇壞了。爸爸走了過來,緊緊地摟住老婆和兒子:“沒事了。丁翹楚,爸爸媽媽都在這裡。”丁翹楚漸漸安靜了下來。他感覺不到右手掌心的灼熱了,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沒多久,警車停在了樓下,上樓勘察現場。丁翹楚沉默地坐在沙發上。他覺得,他不能對說實話。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他的眼前浮現出林蔭道上那群回到枝頭的落葉。也許,只有安小小會相信他的經歷。年輕的姐姐開始溫柔地詢問他遇到絡腮鬍後發生的事情。丁翹楚口齒清楚地敘述著事情的經過,只是在最後說,摸到了打火機,點燃了絡腮鬍的衣袖。他拿過自己的素描本,用鉛筆在畫紙上根據記憶畫著絡腮鬍的樣子。二十分鐘後,姐姐目瞪口呆地看著丁翹楚畫出的罪犯肖像,深感佩服地說:“你的素描真不錯。”“他因為我看到了他的臉,所以想殺了我滅口。”丁翹楚清秀的小臉上是嚴肅的表情,“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慣犯。”那個可怕的男人會不會再回來?想到這裡,丁翹楚不寒而慄。姐姐拍了拍丁翹楚的肩:“我們會很快抓住他的。你放心吧。”可憐的孩子,才十二歲就遇到了入室並想殺人滅口的嫌疑犯。一個拿著丁翹楚畫下的素描,興奮地跑了過來:“這個人是通緝犯胡發,他和他的弟弟胡升一起犯案,揹著兩條人命。剛剛在資料庫上查到的!”領頭的楊盯著丁翹楚,安慰地摸了摸丁翹楚的頭:“這個人非常兇殘,你能活下來,真是不容易。”他深思地看著素描裡的胡發:“只是,我們一直沒找到你說的打火機。”“我記不得我把打火機丟哪裡了,也許在樓下的草地上,也許被那個人帶走了。”丁翹楚平靜地回答。楊笑了笑:“太晚了,你們好好休息。”他們離開了丁家。月光下,楊看了看丁家還亮著的窗戶:“那個十二歲的小男孩長大了一定是個人物。”姐姐笑笑:“而且會是一個很英俊的人。他冷靜得不像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呢。”“我多年的經驗告訴我,他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楊警官的眼底是月光的碎影。 古怪的應用題白雲小學的早晨是在鳥鳴聲中開始的。安小小揹著書包走進學校,一張苦瓜臉皺得可以擠出水來。她的大腦裡一直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就像是腦袋裡同時播放著無數個電臺頻道,鬧哄哄的,令人崩潰。她覺得她就是一部全新的“心靈電波接收器”,全頻道接收,導致整個大腦接近癱瘓。在看《蜘蛛俠》的時候,她也夢想過自己被變異的蜘蛛咬上一口,然後立馬變成正義的化身,在城市的高樓間飛行跳躍,力大無窮,除暴安良。但成為一個心靈電波接收器可不是她的夢想。不知不覺間,安小小走到了林蔭道上,站在昨天爬過的那棵古樹下,鬆了一口氣。這裡的人很少,她的腦袋裡不再有嘈雜的聲音出現。看來,只有在很近的距離,她才能知道別人正在想什麼。“小小”安小小的身後傳來了丁翹楚的聲音。安小小轉過頭,看到的是明顯睡眠不足的丁翹楚。他奇怪地看著安小小:“這裡有什麼特別的嗎?你一大早就來這裡找什麼呢?”安小小呆呆地看著丁翹楚,嘴唇顫抖:“咦,我聽不到”她不能聽到丁翹楚的心聲!“你在說什麼?”丁翹楚後半夜根本就沒睡著,心情不太好。安小小開心地笑了起來。至少在丁翹楚的面前,她依然是以前的那個她。看來,她的心靈電波接收功能也不是想象的那麼強大。“沒什麼啦。你昨晚沒睡好?”安小小關心地問。她頓了頓,又問:“該不是因為我媽打電話給你媽,讓你給我補習數學,你太過憂慮,所以沒睡好吧?”丁翹楚冷冷地看了安小小一眼:“不是。她們對你的數學都不抱希望,所以我也沒什麼壓力。”安小小這才看到了丁翹楚的脖子上有青紫色的淤痕:“你的脖子怎麼回事?”她湊過去,伸手輕觸丁翹楚的脖子:“一定很疼吧?”丁翹楚看到了安小小眼底的關懷,心柔軟了下來,悶聲回答:“我沒事。昨天半夜有人溜進我家偷東西被我發現了。這個傷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安小小的指尖冰涼,觸到了丁翹楚的脖子,讓他癢癢的。“那時,你一定很害怕。”安小小的心都縮了起來。丁翹楚的眼裡有了一絲笑意:“看在你這麼關心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好好給你補習一下數學。”安小小的臉色非常難看:“我討厭數學。”丁翹楚伸手敲了敲安小小的頭,含笑說:“笨蛋。”安小小不滿地瞪著丁翹楚:“再敲就更笨了!”薔薇的香氣包裹住他們,令滿懷心事的兩個孩子得到了片刻的安寧和放鬆。他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