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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磊你這天下最笨的混蛋!”紅著眼圈,若水叫出這句話後,一面狠狠地擦著自己的唇,一面向校門方向跑去。那個混蛋,他從來就是這樣不考慮別人感受的麼?活該他寂寞一輩子。圍觀的人又‘譁’了一聲,然後就像炸了鍋一般地議論開。韓磊捂著臉,睜大了眼怔怔地看著若水離開的方向,偏偏腳像生了根一般,一動也不動。如風則只呆呆地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鞋面。李慕白看了他們一眼,輕輕嘆了口氣,拔腿去追若水。如風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乏力地跌坐在地上。韓磊無心的一句話,像凌空射來的一箭,令她和李慕白擁抱著幸福的那個平面“咔”的一聲,像無法負重的玻璃,裂成了兩半。她在玻璃的這一端,而他在另一端。然後他轉過頭,離開了。腳步聲很輕,但每一步都像有一千鈞那麼重。本來已經裂開的玻璃被踩得支離破碎,再也拼不起來。謊言被揭穿了,童話是不是也應該改寫了呢?雖然不全是有意的,但是,從姐姐那裡搶來的幸福是不是也應該還回去了呢?戲已經演完了,觀眾漸漸散去。楚依雲遠遠地看著兩個主角跑遠而另兩個站在原地發呆,恨恨地咬了咬牙。原來她明裡暗裡處處和蕭如風作對,還不惜找了校外的力量,卻弄錯了物件。不過沒關係,機會還有的是,她馬上就會修正過來的。 我愛你,只有你(1)很快就到了十二月。冬天的顏色愈來愈濃,街道旁邊的法國梧桐葉已落盡了。太陽雖然還是照常升起,卻不見得有其它季節那種明晃晃亮堂堂的溫暖,只有淺白的光影在城市的空間裡變化。但是風卻愈冷了,吹在臉上有種固體化的冷澀。若水默默打個哆嗦,拉了拉外套,縮了縮脖子,望向對面的紅綠燈。她正要從學校回家。本來是不想回的,父母難得在家,在也說不上幾句話,加上如風自從楓葉祭之後就像變成另一個若水,一天裡發呆的時間多過運動的時間,問三句才能答一句,令家裡的冬天比寢室裡更冷。若水嘆了口氣。那天她如果不去楓葉大學就好了。這段日子來,她常常這樣後悔地想。那天不去的話,就不會碰到韓磊,那麼救李慕白是她而不是如風的事情就不會被抖出來。最重要的是,如風就不會變成那樣子。她從第二天開始就躲著李慕白,不見面,不接電話,李慕白找去她們學校她也有法子避開。李慕白很莫名地找到若水,想叫她去問問,因為那可憐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被討厭了。而她的待遇也好不了多少。第二天她若無其事地回學校上課,第三天李慕白找到她訴苦外加請求幫忙,第三天晚上她就回了趟家。她看到另一個自己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發呆。這種情況之前也有過,如風剛剛認識李慕白的時候,她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發呆,眼睛裡流光溢彩,用很堅定的聲音告訴姐姐,她喜歡上李慕白了。那麼深那麼深的喜歡。以至於一點點誤會,就讓她的心燒成了灰。若水看著沙發上的如風,那樣想著,比照著。眼前的這個如風,眼睛裡一點光彩也無,只是那樣黑沉沉的顏色,怔怔地看著電視機裡的人影晃來晃去。若水嘆了口氣,伸手將電視關了。環繞在客廳裡的聲音剎那間停下來,如風眨了眨眼才看清面前的人。她並沒有像上次一樣跳起來,只淡淡叫了聲,“姐姐,你幾時回來的?”“剛剛。”若水在她身邊坐下來,又嘆了口氣,“或者有些話不該我來解釋,可你不肯見他。”“有什麼事情需要解釋的啊。”如風勉強笑了笑,故作輕鬆地揮揮手。“那麼,為什麼不肯見李慕白呢?”如風怔了一怔,別過頭去。“我已經不喜歡他了呀。”“說謊。”若水微笑,“從小到大你就是這樣呢,說謊的時候就不敢看人的臉。”如風又怔了怔,不再說話。若水道:“他追過來,只是向我道謝並送我回學校而已,那是禮節上的。你知道他是多麼溫文爾雅的一個人,他不會在任何女生面前失禮的——”“我在意的不是那個——”如風打斷姐姐的解釋,然而又在瞬間停住。“那你在意的是什麼?”若水抓住她的話尾,緊追過去。如風再次別過臉不說話。若水輕輕嘆息,握住了她的手,“我們是姐妹呀,有什麼話不能說的麼?”如風只垂著眼,低低道:“說謊是會遭報應的對不對?”若水怔了一下,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於是她接著道:“知情不報也是會遭報應的。”若水皺著眉,又嘆了口氣,“別鑽牛角尖了,李慕白並不是因為救命之恩才喜歡你的。”“你怎麼知道?”如風抬起眼來看著姐姐,“姐姐你很瞭解他麼?”若水怔住。“從小到大,我所看到的,能夠和姐姐你談笑風生的,也就是有一個李慕白而已。如果我不是你妹妹的話,如果我沒有先說出來我喜歡他的話……”如風的眼神裡有一種悲哀,“我感覺,我就像那個偷走王子的公主,真相浮出來,我就應該退場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