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生站在自己身邊,一樣的短髮,一樣的眉眼,一樣的身材,甚至連服裝也和如風一模一樣,但這次他沒有認錯,那是若水,如風的雙胞姐姐。他看著她,皺起眉,“你——”“蕭若水。”若水怕他再次認錯人,先一步說出自己的名字。(3)“我知道,我只是想問,你來這裡做什麼?大家都在跳舞吧。”若水輕輕地笑,“我向來就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也對跳舞沒什麼興趣。”楊帆不再說話,只盯著她,目光像是要透過她看到另一個人,一個和她長著一張同樣的臉的人。若水輕輕嘆了口氣,向他伸出手,“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陪你跳一曲,代替……”“你不是她。”楊帆打斷她,輕輕地笑了笑。那抹笑容和陽光再無關點關係,就像一道裂開來的傷口,連看的人都能感覺到他的痛楚。他就這樣笑著道,“即使長得再像,你們也還是兩個人,上次我會認錯,或者就證明了,我愛她還不夠。”若水沉默,她不知道這種理論是不是正確的,她甚至完全不瞭解愛情。楊帆也靜了一下,然後輕輕道,“抱歉,這樣說很不禮貌,可是,你可以讓我一個人待著嗎?”想來這種時候要面對一張和如風一樣的臉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吧?若水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走開去。可以令如風那樣幸福地微笑,也能令楊帆笑得如此悲愴。那到底是什麼?起風了,天上的雲霧被吹開,露出月亮來,並不很亮,稍稍帶著點黃色,斜斜的一輪上弦月。若水就走在月照下微微泛著點光的碎石路上,側起耳來,依稀還能聽到操場那邊的音樂,但更多的還是寂靜。她看向那一幢幢在樹影裡若隱若現的樓房,輕輕地嘆了口氣。這曾經是她和如風憧憬中最美好的校園。但她看東西一向比如風仔細,如風還在那種種優厚的條件中咋舌的時候,她已看清楚了楓葉的收費標準。數過那數字後面的零之後,她便悄悄地改了志願,填到以第一名入學便可減免一半學費的師大。以她們的家境,是不可能負擔得起兩個人上楓葉的。若水將目光拉回來,再度嘆息的時候,就看到韓磊站在她面前,目不轉睛地看著她。若水一驚,下意識往後退去。韓磊並沒有追過去,只站在原地,依然那樣目不斜視地看著她,輕輕道:“我真的有那樣可怕麼?”那雙眼睛如同黑夜一般鋪天蓋地而來,帶著靈魂最深處的寂寞,如雷電一般直接打在若水身上,她怔了一怔,反而站定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