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大不敬之罪,以例當刺字發配邊關。聽到要被髮配邊關,藍秋山全身頓時軟了。他一生享盡榮華富貴,又豈能吃得了邊關的苦。藍秋山萬念俱灰呆坐到地上,他眼神流轉甚至已經有了要撞牆了此殘生的想法。
就在此時,一道冷然威嚴的聲音傳來:“如果說藍秋山是大不敬,那麼如果有人膽敢欺上瞞下,利用朕的名頭強壓百姓,那麼又算是什麼?欺君之罪嗎?”
趙佶、趙偲、梁薪、印江林、梁瑞、王天鏗一起走進縣衙大堂之中,朱勔定睛一看,趙偲、梁薪、印江林三人他很熟悉,前兩天剛剛在金陵酒家發生過過節。只是當時因為朱勔有事在身,所以才委託王天鏗去懲治他們。
至於趙佶,朱勔也不陌生。朱勔原本是一個善於堆山建園的匠人。當年恰逢蔡京被貶職,途經杭州。朱勔與他父親朱衝極力巴結蔡京,並獲得了蔡京的賞識。
後來蔡京起復,朱勔因為善於發掘奇石而被蔡京推薦給趙佶。同時朱勔又巴結童貫,透過童貫擁有了一個假軍籍。在童貫和蔡京兩人的聯合支援下,朱勔成功入主蘇杭應奉局,專職負責花石綱一事。
當年朱勔曾經敬獻過一塊高達四丈的巨型太湖石進京,趙佶一時欣喜曾經接見過他。也許趙佶對朱勔的印象並不深,但朱勔卻又怎敢忘記趙佶的容貌。此刻看見趙佶,朱勔頓時驚呆住了。
而縣令則完全沒見過趙佶,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幹嘛。王天鏗立刻大聲喝斥道:“大膽!皇上在此居然還不行禮?”
縣令雖然不認識趙佶,但是他對王天鏗是再熟悉不過了。每年的冰敬、炭敬、拜大年,縣令都沒少過王天鏗的。聽見王天鏗的話後,縣令趕緊從堂上跑下來跪地行禮道:“微臣餘杭縣令李萬年叩見皇上,願吾皇……”
趙佶冷哼一聲,抬腿一腳踢在李萬年的臉上。李萬年被趙佶一腳踢開,趙佶目光如劍一般看向朱勔道:“混賬,在朕面前,爾等竟敢安坐,難道是想造反?”
朱勔一下回過神來,他趕緊跑下來跪到趙佶面前磕頭道:“微臣朱勔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得見聖顏,一時被聖威所攝,心神恍惚,以致怠慢。望陛下贖罪……贖罪……”
趙佶冷笑著看向朱勔問:“朱愛卿,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朱勔看了藍秋山一眼。藍秋山也愣住了,他又不是不認得趙佶,兩天前他們還一起喝過酒的嘛。怎麼就突然變成皇上了?不過藍秋山心中已經安定下來,他知道很有可能這次自己是可以脫險了。
朱勔也不懂趙佶突然出現是想幹嘛,不過不管怎麼樣他也會拼一下,朱勔義正言辭地說道:“回稟聖上,微臣正在陪著李縣令審案。”
“審案?”趙佶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三分冷意:“審的是什麼案?”
朱勔跪著行了禮:“微臣陪李縣令審的是餘杭縣藍秋山大不敬之案,這藍秋山私自損壞微臣為聖上挑選的華彩玲瓏石,並且還得聖上出言不遜,此等行徑微臣義憤不已,所以自舉做證人舉報了這藍秋山。”
“大不敬之罪?華彩玲瓏石?”趙佶再度笑了一下,笑得朱勔心中有些發毛。趙佶扭頭看了梁薪一眼,梁薪對印江林使了一個顏色。
印江林走出縣衙大堂拎進來一個人,將那人扔進縣衙大堂後。朱勔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出這臉腫的像豬頭的傢伙是誰。直到那人艱難地開口叫了聲:“義父……救我。”朱勔這才恍然:“是培盛?”
趙佶淡淡說道:“朱勔。看見此人你有何想法?賈培盛已經將一切和盤托出,據他所言,是他向你推薦對藍家下手,借用花石綱名義給藍秋山冠上大不敬之罪名,然後再伺機謀取藍家的家財。可有此事?”
朱勔慌了,趕緊搖頭道:“回稟聖上,絕無此事。這賈培盛與微臣有嫌隙,他是在誣陷微臣。聖上有所不知,賈培盛與藍秋山的大女兒藍碧兒相愛,賈培盛險些做了藍家的女婿。原本賈培盛是一個窮酸書生,全靠藍秋山贈他萬貫家財他才能在這杭州城過上富貴的生活。如今臣舉發了藍秋山的大不敬之罪,這賈培盛懷恨在心自然會誣陷微臣,還望陛下明朝秋毫,還微臣一個清白啊。”
“清白?”趙佶搖搖頭,再度拍拍手。
一個胖子帶著一個婦人和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走進縣堂。見到趙佶等人,胖子立刻行禮道:“草民錢如雲,參見皇上、定王、忠義侯以及府尹大人。”
趙佶點點頭道:“平身吧。”
“謝皇上。”錢如雲站起身。他這一番稱呼嚇了朱勔一跳,那個囂張跋扈的中年人和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