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自己的天才是會下地獄的。”嶽喜若無其事地笑著說。聶雲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走。“趙天,感謝你讓我報了一箭之仇,我請你喝‘可樂’。”嶽喜拍趙天的肩。“謝了!”趙天一笑,他說:“其實你也不能怪別人把你當男生看。”嶽喜看他。“你看,你聲音像男生,舉止像男生,身高像男生,五官太有輪廓。的確,像個男生。”趙天實話實說。“有那麼糟糕嗎?”嶽喜低語。隨即她爽朗一笑:“管它的,去喝‘可樂’。”華燈初上。嶽喜騎車趕往家中。她對著天空大喊:“籃球天才去死吧!”與此同時,嶽雙在學校的醫務室裡低叫:“籃球天才去死吧!”這要從今天早晨說起。今天是嶽雙上高中的第一天。妹妹嶽喜上的是重點高中,自己上的是三流高中。三流高中的生活真是令人期待啊。可是,嶽雙上高中的第一天就事故連連。推著在坡底被玻璃扎壞車胎的腳踏車,嶽雙舉步維艱地往坡頂的育才中學奮進。她的親愛的同學們的交通工具可就複雜了,有機車、計程車,甚至有人拉著機車後座滑著溜冰鞋前進的。進了學校,嶽雙才天開眼界。這裡真是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別的學校入口處一般都有一座石像,那石像的面容或嚴肅或慈祥,是學校曾出過的傑出人物代表。嶽雙進門時,學校的校工正爬上石像試圖取下石像頭部用萬能膠黏得堅固萬分墨鏡和兩綹鬍子。看來穿校服的就只有高一的新生們。學長們都是想穿什麼就穿什麼。嶽雙有些不能適應。已經遲到五分鐘,嶽雙匆匆停好車趕往高一(一)班。一路上的教室都像炸了窩一樣吵。推開教室的門,教室裡大家正聊得熱火朝天,沒有人多看嶽雙一眼。嶽雙臉上架了一副拙拙的平光眼鏡,她甚至把頭髮編成辮子。眼鏡加辮子說明了嶽雙的意圖:置身事外,盡情觀察。第二節課上課時,好脾氣的老班主任朱老師姍姍來遲。他笑彌勒似的招呼大家:“相信前面前面一節課已經讓大家彼此之間有了瞭解。我呢,就臨時選個班長替我管理紀律。”他眼中銳光一閃,“那麼就請那位同學站起來吧。”嶽雙穩坐如鐘。“請那位帶眼鏡扎辮子的女同學站起來。”“笑彌勒”極為熱情。“我?”嶽雙無法置信地指著自己。“對,就是你!”“笑彌勒”滿意地點頭。“我不當班長。”嶽雙說。“班長負責考勤和組織勞動掃除。”“笑彌勒”充耳未聞地繼續說道。教室裡響起熱烈的掌聲。這種苦差事有人頂頭真是太好了,有人熱淚盈眶地想著。嶽雙的反對聲被掌聲淹沒。中午,嶽雙面對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式的搶飯之戰只能搖頭。她捧著空飯盒等了一個小時,最後打到了二兩白飯。“菜賣光了。”食堂師傅如是說。下午的下課鈴一響,人立馬走光,留下了任課老師和嶽雙。“還未……”嶽雙吞回了後面的話。還未宣佈今天打掃衛生的名單。她倒樂天,沒人掃她就自己掃。一個小時後,教室變得乾淨明亮。嶽雙差點累趴下。她在想,嶽喜會怎麼辦?嶽喜一定會事先反鎖教室的門。想著想著,嶽雙大笑了起來。揹著書包,飢腸轆轆的嶽雙穿過操場。夕陽下,她的影子老長。回家,她終於可以回家了。看來,她的生存哲學該有所改變才行。操場一頭,一群學生正在玩籃球。嶽雙駐足觀看。要是妹妹在裡面,賽場上絕對是一面倒的局勢。球飛出了籃球場,停在了不遠處一個男生的腳邊。“同學,幫忙來一腳。”籃球場有人喊。那男生玩了玩球:“我來一個,我可是籃球天才。”他把球拋向天空,飛走一腳。球飛旋著擊中了嶽雙的頭。嶽雙只覺得夕陽變成了桔紅色的剪紙飄了下來。育才中學醫務室。嶽雙睜開眼,額頭疼得她差點尖叫。“對不起!你的眼鏡也跌壞了。”靠著窗框站著的育中男生開口道。嶽雙苦笑:“是我沒站對地方。”那個男生奇怪地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嶽雙哭笑不得:“你這算是道歉嗎?”那男生眼睛一亮:“不如這樣,我追你,以此表示我的歉意。”嶽雙像看一隻恐龍一樣看著那男生。“我叫高明,是育中有名的籃球天才。你叫什麼名字?”被閃翻的嶽雙呆呆回答道:“嶽雙。”“你在幾班?”高明熱烈地詢問。“高一(一)班。”嶽雙道。“好!後會有期。”高明翻過窗子走掉了。嶽雙這才回過神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小男生說要追她?這時,高明的頭又從視窗冒了進來:“其實,你不戴眼鏡要漂亮得多。”他扔給嶽雙一枝玉蘭花:“這是我從花園裡偷來的。”接著,他像“忍者”一樣消失了。嶽雙捧著頭,欲哭無淚:“籃球天才?籃球天才去死吧!”雙胞胎互換身份在嶽雙的威逼利誘之下,嶽喜終於同意幫姐姐參加開學體育摸底測驗。具體利誘條件如下:一本唐卡影印手冊;一尊嶽喜垂涎已久的飛馬陶像;一套《籃球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