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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供室的燈光慘白冰冷,小棲的口述開始混亂。“如你所說,你為什麼不報警呢?”方警官問小棲。他調查過兩個死者的背景。信野是個浪蕩的敗家子,而另外一個死者馮峰則是個聲名狼藉的模特兒公司經紀人。小棲苦笑,“我離家出走,就是不想再看到爸爸媽媽。我不想他們看到那麼狼狽的我。不想他們對我說,我離開了他們就沒辦法生存。”方警官開啟檔案夾,將一張照片推到小棲的面前,“照片裡的人你認識嗎?”小棲看著照片,眼裡露出驚駭的神情。照片裡是信野。他仰著頭,躺在血泊中,驚恐的神情因死亡而永遠凝固,在他的身旁還有一個死者,他的臉上有著三道血痕,像是被人用指甲撓傷的。小棲不安地抓緊紙杯,“信野我認識,旁邊的人,我不認識”我怎麼覺得有些熟悉小棲的腦袋彷彿要爆炸一般疼痛,她抱住自己的頭,紙杯掉落在地板上,水花四濺。她還是記不起發生了什麼事情,卻看到了一些記憶的片段。那個人叫做馮峰,是信野所在模特兒公司的經紀人。她喝了馮峰端給她的咖啡後就開始不對勁,意識變得模糊。然後,馮峰和信野帶著她穿過小巷,說要去酒店記憶被紅色的霧氣包裹著,無法看清其中隱藏著什麼。方天問知道小棲不是在假裝失憶。人在受到重大刺激後,有時會選擇性地遺忘。也許遺忘對小棲來說才是幸福的。“小巷外有目擊你離開,然後發現了巷子裡的屍體。”方天問嘆息著說,“情況對你很不利。”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死的是兩個意圖不軌的人渣。小棲緩緩抬起頭,一雙眸子清澈而寒冷,不再有剛剛的迷惘痛苦,“我想聯絡我的律師,也許我該尋求精神科醫生的幫助。”爸爸曾經說過,按照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來玩,才能不損害自己。她記得馮峰給她下藥,但是,她不會對警官說這些。她要做的就是和律師見面,等待爸爸醒來。她不明白自己在小巷是怎麼能夠脫身的。難道真的是她殺了信野和馮峰?就算是她做的,她也不後悔,那些人渣,該死。慘白的燈光下,小棲平靜而冷漠,隱隱的,居然和月紫希的神情相似。 冰冷漩渦(3)3陰月預言書警察局裡人來人往,卻彷彿舞臺劇裡的世界,帶著不真實的感覺。阿守一直在等小棲。他沉靜地坐在椅子上,彷彿藝術家創造的雕像,美麗而遙遠。小棲和一箇中年男子一起走進了口供室,阿守動了,他走了過去,“你是去醫院,還是回家?”小棲想了想,蒼白的笑臉帶著疲倦的神情,“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她不敢去阿守的家裡,生怕一不小心又被帶回陰月王朝。小棲側過頭對中年男子吩咐了些什麼,跟著阿守走出了警察局大門。接近黃昏,陽光帶著薄薄的紅,小棲卻覺得刺眼。她信步走進警察局旁邊的咖啡館,“阿守,你欠我一個解釋。”阿守的手指放進口袋裡,捏著小棲當初拿著的尋租啟示,“我會好好解釋的。”小棲和阿守在靠窗的沙發上對坐好。穿著可愛圍裙的女孩子麻利地送上了飲料單,“兩位要喝點什麼呢?”阿守將尋租啟事的單子拿了出來,遞給圍裙女孩,“按照這上面的來點。”小棲一臉詫異地看了阿守一眼。按照招租啟示點飲料?圍裙女孩愣了愣,卻因為阿守的好皮囊羞紅了臉,“你這單子上什麼也沒寫呢。”小棲吃驚地瞪大眼睛,這張紙明明是招租啟事,為什麼圍裙女孩會說什麼也沒寫?阿守意味深長的看了小棲一眼,“什麼也沒寫當然就是隨便嘍。你把你們的招牌飲料送兩份上來吧。”小棲無法相信地追問魏群女孩,“你說你手上的是一張白紙?”圍裙女孩小心翼翼地再次打量手上的白紙,“是啊。小姐,你們再玩什麼遊戲嗎?”小棲頹然搖頭,“沒什麼,麻煩你了。”圍裙女孩疑惑地走開。阿守將白紙推在了小棲面前,“你明白了嗎?這張招租啟事不是普通人看得見的。”小棲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均美少年,心底有微微的涼意,“到底有多少人拿著招租啟事來找你?”阿守沉默了。小棲無法抑制內心的憤怒,“是不是每個租客都被你送到了陰月王朝呢?”阿守深邃的眸子裡是複雜的情緒,“你們本來就是屬於陰月王朝的世界,所以才會被月影鏡帶回陰月王朝。”小棲混亂地搖頭,心底是那個不可思議的世界的片段,“我才不管什麼屬於不屬於,那個世界我不會再回去。”阿守垂下眼簾,沉靜而神秘。月影鏡選中的人根本無法抵禦它的呼喚。小棲也不會例外。“那邊的世界是怎樣的世界?”阿守問。小棲陷入回憶,“一個魔幻的世界,一個殘忍的沒有人權的世界。我甚至在想,那一切是不是一個夢?”阿守嘆息,“那不是一個夢,那只是世界的一個小小的分支。我們羅睺一族一直是那個世界的守門人。”“羅睺不是古印度神話裡的什麼神嗎?”小棲錯愕的問。“神話不過都是世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