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道:“你先叛我,後叛南王,如此反覆小人,如何能留得你?”
“皇上……”陳志宏雙手憑空亂抓著,“奴才已經知罪,望能……饒奴才一……條狗命……”
萬曆道:“此毒酒無藥可解,你死定了。”
“皇上,你……”陳志宏睜圓了眼,像是要撲向萬曆。
魏南和厲聲道:“陳志宏!你能喝到皇上御賜的‘鶴頂紅’已是萬幸了,還羅咦什麼?”
陳志宏全身一陣痙攣,砰然倒地。
金海浩漲紅了臉,牙齒咬破了嘴唇,鮮血在往外流淌。
萬曆道:“金海浩,朕若不殺你,恐怕朝中眾臣不服,實不得已而為之,朕將厚葬你,並赦你妹妹、妹夫無罪。”
“謝……皇上。”金海浩從牙縫裡吐出三個字,頭一歪,斜倒在靠椅中。
須臾,陳志宏和金海浩的臉色變青、變紫,七孔流出縷縷鮮血。
陳思立只嚇得渾身發抖,頭額豆粒般的汗珠往下滾落。
榮華富貴,高官厚祿,在他的腦海中化為了烏有。
皇上的言而無信和毒辣的手段,使他既心驚肉跳又心灰意懶。
他一直在為凌玉蟬的事感到內疚,現在更覺得對不起女兒楊紅玉。
魏南和放下手中托盤,走上前去,彎腰摸了摸陳志宏和金海浩的鼻息,又翻開眼皮看了看說道:“稟皇上,叛賊陳志宏和金海浩已經斃命。”
萬曆點點頭,對何修為道:“傳朕旨意,將陳志宏人頭砍下,明日與處斬叛賊首級一起懸東門示眾,金海浩屍體送郊外墳山好好埋葬,不得有誤。”
“遵旨。”何修為躬身領旨,從門外召來四名侍衛將陳志宏和金海浩抬出了廳房。
萬曆扭頭對魏南和道:“傳旨刑部,今日務必三堂會審定案,明日正午將郡主娘娘和福王東門凌遲處死,其餘五王爺和一百一十三名家屬,一律斬首示眾。”
“奴才領旨。”魏南和跪地叩首接命。
“你馬上去辦。”萬曆擺擺手。
“是。”魏南和急急低頭退出房外。
“高愛卿。”萬曆險轉向了高永樣。
“奴才在。”高永祥躬身答應。
“這次翦滅叛賊,高愛卿功勞不小,朕特此封你為內宮大總監,賜二品冠服和玉帶,年俸加一萬。”萬曆慷慨加封。
“謝主隆恩。”高永祥跪地謝恩。
“大內殿的事務辛苦,以後你就不必操勞了。”萬曆聲音十分柔和。
“是。”高永祥叩首道。
他明白,自己已經完了,皇上的加封,實際上是削去了他掌管大內侍衛兵馬的權力。
高永祥垂首倒退出廳房。
他的心很平靜,這是他預料中的事,不論遲早都會發生,他已決定進宮後立即提出辭呈,儘快回老家陝北去。
萬曆揮揮手,四名貼身侍衛退至內房簾內。
廳房中只剩下了萬曆和陳思立兩人。
萬曆含笑對陳思立道:“陳愛鯽,你以為朕處理此事如何?”
“聖上英明,空前絕後,無人可以比擬。”陳思立恭聲道。
萬曆嘿嘿一笑:“愛卿認為朕對鵝風堡和丐幫將應該怎樣處置?”
“皇上,微臣……”陳思立支吾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萬曆唬起臉:“朕要聽實話,你儘管直說,說錯了,朕不怪你。”
陳思立想了想,壯起膽道:“微臣認為楚天琪已除,南王府已廢,鵝風堡不足為慮,皇上若能赦鵝風堡無罪,普天之下皆會稱讚皇上的寬宥大量和仁慈。”
“是嗎?”萬曆眯起了眼。
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