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中已經抵定,別人或許還沒有準確訊息,可是他卻最是明白,御醫院的周院使已經和自己說得很明白,皇后娘娘的孩子是必定保不住了,恰好這個時候突然事有反常,他心裡不禁想,莫不是今日恰好小產了……
想到此處,焦芳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卻是朝一個御史看去。
這御史叫劉安,乃是他的門生,劉安一直在觀察著焦公的動靜,現在見了焦芳的眼色,眼眸一番,突然長身而起:“莫不是皇后娘娘出事了吧?”
大家方才還只是竊竊私語,現在聽到有人鼓譟,頓時沸騰起來。
“莫不是真出事了……”
“這可如何是好,哎……”
那劉安冷笑著道:“諸公何必猜疑,娘娘的主治大夫不就在這裡嗎?”他說完,便咄咄逼人地到了葉春秋面前,正色道:“葉修撰,是你非要挺身而出為皇后娘娘保胎的,你既是主治,理應知道宮中的情況,我只問你,娘娘如何了?肚子裡的孩子還保得住嗎?”
葉春秋也只好站起來,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來,道:“並不知情。”
(未完待續。)
第五百五十四章:收拾你(第一更)
許多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失望之色,劉安便大叫道:“並不知情?我問的是,這龍子是否保得住?”語氣咄咄逼人。
其實這時候許多人喝了酒,情緒也有些激動,此時也紛紛側目相視。
葉春秋對這劉安很是反感,你來問我,我問誰來著?我又沒去坤寧宮!
只聽劉安繼續不依不饒地道:“今兒是中秋佳節,葉修撰既是主治,呵……我聽說,皇后娘娘的身子已是虛弱到了極點,本來御醫院是打算保住娘娘,可是你卻非要安胎,我還聽說,昨夜皇后娘娘又腹痛了半宿,這都是吃了你的藥的結果,現在你總該有個交代才好。”
葉春秋索性不理他。
其他的大臣覺得這劉安有些過了,葉春秋安胎也是好心,也有人顯得義憤填膺,自然更多人似乎覺得事出有因,正別有深意地看著劉安,想知道劉安接下來要做什麼。
劉安這時突然大聲疾呼:“坤寧宮突然匆匆來人,陛下竟是舍下盛典移駕去了後宮,諸公,這還不夠明白的嗎?龍子……只怕……只怕……”
他這樣一說,卻是把所有人的情緒調動了起來,畢竟像鄧健這種人在朝中可是不少,尤其是清流官,此時不少人在酒精催促下,不免落下淚來。
葉春秋知道現在不宜說話,免得被人尋到話柄,可是他不坑聲,劉安卻依舊不願放過他:“葉春秋,你既是主治,總要說個清楚。”
葉春秋皺眉道:“說什麼?”
劉安怒道:“你還想如何,還想混淆視聽嗎?葉春秋,皇后娘娘若有什麼不測,便都是你害的,你該當何罪?”
葉春秋有些惱了:“既如此,就請劉御史彈劾吧。”
“你……”一般人是不敢輕易得罪御史的,而這葉春秋一副油鹽不進的態度,卻令劉安一時無所適從。
反而焦芳這時候笑容可掬地上前道;“好了,好了,都不要鬧了,嗯,葉春秋醫術了得,想必必有良方,自然……若是當真有什麼岔子,葉修撰固然是要負全責的。”
他看了葉春秋一眼,對劉安道:“劉御史,若是如此,不知是什麼罪名?”
劉安眉飛色舞地道:“身為修撰,不思正業……”
葉春秋冷眼看著二人的一唱一和,其餘人有冷眼旁觀的,有表示同情的,也有人漠不關心。
焦芳的笑意更濃了,深深地看了葉春秋一眼道:“葉修撰啊,你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是嗎?
葉春秋的唇邊泛出一絲不帶溫度的淡笑,緊緊地看著焦芳,將自己高高捧起的是他,而今準備落井下石的也是他,真當自己是泥人?想搓圓就搓圓,想捏扁就捏扁?
葉春秋喝了幾口氣,帶著幾分酒氣:“這是下官的事。”
這一句這是下官的事,若是同輩或者相同身份的人說出來,倒也罷了,可問題在於,葉春秋和焦芳的地位懸殊,這無疑是無形中給了焦芳一個耳光,焦芳是何人,堂堂的內閣學士,當著諸多人的面,一個小小的修撰竟是如此惡劣態度,他雖是帶笑,可是身邊的劉安卻禁不住厲聲道:“葉修撰,你就是這樣和焦公說話的?你還有沒有上下尊卑,還……”
與此同時,焦芳的眸子如刀子一樣劃過,不過他顯然並不急,反而是依然帶笑地看著葉春秋,這時候,在他眼裡,葉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