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著的白綾觸目驚心,在風中來回飄蕩,白綾下倒著兩張椅子,林思璇被謝輕揚放了下來,躺在床上,無聲無息,面色更是蒼白的毫無血色,脖頸上一條清析的勒痕。
謝輕揚站在床邊,面色焦急,用力拍打著林思璇的胸口:“思璇……醒醒,快醒醒……”手背上,不經意間滴上了一滴眼淚……
歐陽少弦和慕容雨相互對望一眼,眸底閃著相同的情緒:林思璇剛才上吊自殺,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咳咳咳……”慕容雨正欲讓人去請大夫,林思璇重重的咳嗽幾聲,慢慢睜開了眼睛。
“思璇,你醒了……”謝輕揚眼圈通紅,眸底淚光閃爍。
望著謝輕揚英俊的面容以及眼前熟悉的一景一物,林思璇愣了愣:“我還活著?”
“沒錯,你還活著,你為什麼要自盡?”謝輕揚咬牙切齒,心中有氣,卻顧念著林思璇身體虛弱,不敢完全發洩出來。
“我還活著,為什麼不讓我死了?”林思璇哭泣著,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伸手推開了謝輕揚:“你走,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謝輕揚上前一步,抓住林思璇的肩膀,雙目赤紅:“武國公府雖然沒落,但我父母很開明,他們不會嫌棄,不會拆散我們的……”自己已經強調過很多遍了,她怎麼就是聽不進去。
“不是這個原因……”林思璇痛哭著:“是我,我是克親的災星,六年前,我剋死了父母,六年後,我又剋死了哥哥和祖父,我不想再害你了……”
謝輕揚愣了愣:“這種騙人的謊言你也信?”
“這不是謊言,是真的!”林思璇眸底閃著傷痛與無奈:“當初,大哥訓斥我時,我也以為他在說氣話,可是,事實請明,我的親人,真的都因我而死了,如果我嫁給你,下一個沒命的就會是你啊……”
“不會的,這些不過是巧合罷了……”謝輕揚將林思璇輕輕抱進懷中,輕聲安慰著:“別傷心,這些真的只是巧合……”
林思璇哭的很傷心:“我也希望這些都只是巧合……”可每件事情都那麼巧,就不能叫巧合了。
馬車在平坦的道路上勻速前行,馬車中的慕容雨和歐陽少弦一路沉默著,沒有說話,謝輕揚雖然將林思璇勸住,她暫時不會做傻事了,但是難保她受到刺激,還會再生出不好的念頭,克親命的災星,林文涼真夠絕情的,居然這般詛咒自己的親妹妹。
低頭,慕容雨望到了手中的冰鐲,驀然開口:“若我沒有猜錯,林文涼求見皇上時,說的並非武國公中意七皇子,而是林思璇是克親災星……”
皇上讓林思璇和親去離月,就是想利用她的克親命,讓離月皇室大亂,當然了,賜克親女子給七皇子一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成為絕密,除了皇帝外,無人知曉,所以,林文涼才會被皇上滅口!
除了這一可能性外,無法解釋皇上命人暗害林文涼的理由與動機。
歐陽少弦也沉下了眼瞼:“就算皇上不殺林文涼,南宮漠也會殺他!”他唆使林文涼欺君之事,絕不能被抓到把柄。
也就是說,從南宮漠找上林文涼時,林文涼就已經註定,不得善終。
“林思璇沒有克親命,那些事情不過是巧合罷了!”六年前的叛亂,誰也沒有料到,她父母的死,不能怪她,初回京時,武國公府一片寧靜。
武國公大壽過後,一切的災難才蜂擁而來,顯然是有人故意安排武國公被黑衣人所傷,林文涼的死則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她……
南宮漠喜歡林思璇?不見得,雖然他為了她,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慕容雨未從南宮漠眼中看出他對林思璇有愛慕,強烈的佔有與陰冷氣息倒是不少……
“少弦,南宮漠現在在什麼地方?”
歐陽少弦眸光沉了沉:“應該在驛館!”
“要不要派人試探試探他?”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親手策劃,實施,那麼他身上一定有傷。
“不必,南宮漠很聰明,必須要有周密的計劃才能出手試探,否則,打草驚蛇,再想抓他的把柄,就是難上加難……”
“時間一長,他身上的傷勢痊癒,連疤痕都會消失不見,還怎麼治他的罪?”凡事趁早不趁晚。
歐陽少弦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放心,他身上的傷口,痊癒不了這麼快!”
慕容雨正欲詢問原因,馬車停了下來,車外響起車伕的稟報:“世子,世子妃,王府到了!”
歐陽少弦扶著慕容雨剛剛下了馬車,一名下人快速來報:“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