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樣扔出來。別救那冰塊一樣的丫頭,反正她也不會感激。“回去仔細想想,你媽媽死之前把東西藏哪兒。”眼神兇悍的平頭訓道。樂天一聲不吭,強忍著滿身的疼痛。呼救?只會讓來救的人捱揍。要聽她的慘叫聲則要等到下輩子。她不馴地望著平頭:“我們家不欠你們一毛錢!”那錢是一個男人欠下的。這個男人在血緣上是自己的父親,只不過他從未盡過做父親的責任。他和另一個女人是合法夫妻,育有一子。而可憐的媽媽是報紙上人人唾棄的‘二奶’。有一天,那個男人的公司像玩具塔一樣塌掉了,他的老婆捲款攜子跑得無影無蹤。媽媽居然傻到和那男人殉情自殺,惟一屬於媽媽的房子卻被討債人看上了,這是發生在世紀末的常事,有人快樂就有人倒黴。“看你的表情似乎挺不服氣。”帶火星的菸頭轉向樂天的臉。樂天嘴角掛著一絲微不可見的笑意。沒人可以讓她求饒,何況只是菸頭。“丁丁丁當,樂天,你還真是有骨氣。”高明把空書包扔向樂天左側的男人,同時向樂天右側的男人攻擊。“看我的高劈橫踢!”高明虛張聲勢,拉著樂天就跑。那五個人一看就是打架高手,等會兒如果被抓到就死定了。就快衝出巷子了,高明暗忖。巷子中潮溼的水氣夾雜著泥土的氣味在迴旋。樂天驚愕地看著高明的側面,這個只會玩幼兒級惡作劇的高明也會有這麼阿莎力的一天?正在這個時候,樂天的右手被身後的人捉住,高明轉過頭,放開樂天的手。喂,高明,快跑吧,他對自己說,可那兩隻腳生根似地賴在原地不走。“樂天,你害慘我了,我住醫院你可要付醫藥費。”高明笑得比哭還難看。為什麼自己要那麼有勇氣呢?高明想哭。“高明,你快點兒滾吧。別逞英雄,不然等會兒變狗熊。”樂天冷漠地開口。高明凝視樂天,一笑:“你太小看我了。”“我是太小看你了。”樂天坐在地上,眼中有淚。被扁成這樣還想再打的人的確少有。高明有蟑螂一樣的生命力。“這小子挺經打的。”平頭吩咐同伴,“把他扶好,我就把他當沙袋練練。”“換句臺詞行不行,你怎麼老說一些陳詞濫調。”高明對自己語文惡補過後的成語運用頗為自得,“你應該說‘讓我把他做成鹹菜魚乾,才對。’”只可惜,他說話的聲音微不可聞。這時,巷口有人輕嘆。他本來是想免費看一場好戲。可是,反派的表演簡單,暴力到他不能容忍,再加上他微微覺得那個小羊似的男生就這麼被當沙袋打有些可惜。開啟行李箱,王道明取出自己改裝過的空氣壓力槍,這玩意可以和bb彈的功效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