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弟滿心不願意,道:“這傢伙欺侮竺姑娘,行同禽獸,咱們想殺他還辱他不到,何苦還費力氣救醒他?依我說,管他桃花神君不神君,問也不必問了,弄把刀,把他頭砍下來,將來送給竺姑娘,也好讓她出出氣。”
陶羽沉吟了一會,搖搖頭道:“他雖然可惡可恨,死有餘辜,但竺姑娘身上那塊骨血,總是他的後代,孩子有什麼罪?再說,咱們就算要殺他,也不能趁人之危,下此毒手。辛弟,你聽我的話,快去燒碗薑湯來。”
辛弟雖不願,但他一向對陶羽敬愛異常,不敢違拗,只得去艙裡燒了一碗姜水,他心裡實在恨那宮天寧不過,在碗裡吐了兩口唾液,這才端給陶羽。
陶羽把薑湯灌進宮天寧肚裡,又替他推宮活穴,雙掌潛運真力,在他“雲門”、“將臺”
二處穴道上緩緩推拿,辛弟站在後面,看得濃眉緊皺,一直在搖頭。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宮天寧氣息漸勻,悠悠醒來。
當他一眼看見陶羽站在面前,不覺駭然一跳,就想翻身爬起。
辛弟雙掌交錯,厲聲喝道:“姓宮的,只要你敢動一動,老子立刻要你的狗命。”
宮天寧心頭機伶伶打個寒譁,一雙眼珠,骨碌碌左右張望,所見到的,除了大海,便是陶羽和辛弟。不覺暗歎道:“完了,才脫虎口,又落在仇人手中,這一次,只怕一定是活不成了……”
陶羽臉上一片冷漠,注視了宮天寧半晌,才緩緩開口,道:“你不是在桃花島大船上嗎?
怎麼會落在海中?”
宮天寧連忙答道:“都是凌祖堯那老賊……”話到這兒,忽然想起陶羽與凌茜的關係,趕緊又住了口。
陶羽道:“不要害怕,只管照實說出來,咱們不會難為你的。”
宮天寧腦袋連點,道:“小弟自知對陶兄不起,但那次給你焚心丸吃,實在並沒有要害死陶兄的意思……”
陶羽淡淡一笑,打斷他的話頭,道:“過去的事,不必提它,我只是問你怎麼會一個人墮在海中?”
宮天寧心念一陣轉動,極力在臉上堆出一片感激的笑容,道:“說起來,小弟全是為了陶兄,可是此事誤會難釋,小弟縱或講出來,大約陶兄也不肯相信。”
陶羽笑道:“你還沒有說,怎知我不會相信?”
宮天寧裝模作樣嘆了一口氣,道:“唉!世事變幻,真是全由天定,小弟一時太重感情,萬不想因此落入女色圈套,險些連性命也丟了。不意陶兄如此海量|Qī|shū|ωǎng|,竟在小弟瀕死之時,又救了小弟一命,此恩此德,小弟沒世不忘……”
辛弟叱道:“叫你答話,誰跟你老兄小弟攀什麼親戚!”
宮天寧怯生生望了辛弟一眼,方才說道:“那日在下誤給陶兄服下焚心毒丸,全因迷戀那位凌姑娘待我一片虛情假意,事後捫心自問,便後悔得了不得。於是決心要把解毒之藥,親交陶兄,以贖前愆,不料各處尋不到陶兄去向,竟無意遇上了桃花神君凌祖堯……”
陶羽知他滿口謊言,卻不去揭穿,笑道:“你是在古廟中遇見他的吧?”
宮天寧道:“正是哩!那桃花神君聽說我是全真教門下,便一力拉攏,滿口甜言蜜語,願意把桃花公主凌姑娘,許配在下為婚……”
辛弟插口罵道:“不害你孃的臊,撒泡尿照照看,憑你那賊像也配麼?”
陶羽笑著向他搖搖手,道:“辛弟,別打岔,聽他說下去。”
宮天寧乾笑兩聲,道:“在下深知那凌姑娘對陶兄一往情深,原也不肯相信,後來凌姑娘傷心萬分地回到古廟,言說陶兄已另有所愛,好像永遠不會再跟她見面了,因此不由在下不信,才跟他們同往桃花島……”
陶羽“哦”了一聲,臉上一片迷失,暗歎一聲,說道:“那麼你怎會又墮在海中呢?”
宮天寧信口胡謅道:“在下因見陶兄失慎墮海,當下奮不顧身,躍海營救,不料那桃花神君心懷叵測,竟悄悄駛船離去,在下救陶兄不得,獨自在大海中飄流了好幾天,飢渴交迫,昏了過去。”
陶羽冷冷一笑,道:“這麼說來,你真是為我遭此大難,我倒應該好好酬謝你才對?”
宮天寧嘿嘿乾笑道:“在下與陶兄雖是萍水之交,但由令尊羅大俠說來,其實正是一家人,為了陶兄,赴湯蹈火,也是應該的,那裡還談得到酬謝兩個字。”
陶羽哼了一聲,臉色忽然一沉,道:“你倒是說得很動聽,可是你大約忘記了冰川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