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敲了五分鐘,他才不耐煩的開門,說道:“你到底要幹什麼呀?你師父不是翹辮子了麼?咋啦,給你託夢,讓你來找我麻煩?”
我陪著笑臉說:“哪能呢,我來看您的。”
李香頭讓我們進門,卻不請進家裡,在院中讓我有話快說。
我開門見山道:“還是黃鼠狼那檔子事...”
三言兩語把這幾年的事交待一番,李香頭說:“你找我有什麼用?幾年前就跟你師父說了,那個黃爺得罪不得,它本身就挺厲害,身後還有一混堂妖魔鬼怪,我這是個三炷香的清堂,惹不起它們。”
我說情況不一樣了,當初能躲開,現在那黃鼠狼非得弄死我,我又怕師父被它欺負,只能和它拼了。
李香頭揮揮手,說道:“不會,你師父造了一輩子孽,十八層地獄裡且得爬個幾百年才能出來,那個黃爺想收拾他都排不上隊。”
“那我咋辦?”
“你該咋辦咋辦唄,跟我又沒關係!”
我只能使出殺手鐧,說道:“大爺,我師父就我一個徒弟,他臨終前可是說了,讓我有事就來找你,不要怕麻煩你,你要這麼說話,我可報警了啊!”
李香頭笑道:“警察能逼我對付黃鼠狼?打小動物犯法呢!”
“那倒不會,不過把您逮進去聊聊某個公所的事倒是挺有可能。”
李香頭的臉蛋立刻氣成豬肝色,咬著牙瞪我,說道:“吳老頭倒是什麼都跟你說啊!我年輕時犯點錯誤,揭不過去了是吧?”
我也不敢真把他惹火,趕忙解釋:“我實在沒辦法才求到您這的,您就幫幫我唄!”
李香頭惡狠狠盯了我一陣,不知想到什麼,突然間像個洩氣的氣球似的,長長呼了一口氣,他說:“成吧,我算毀到你們師徒倆手裡了,要我幫忙也不是不行,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你師父給你說媳婦沒有?”
我搖搖頭,說沒有。
他道:“我有個孫女,現在在天津讀大學,跟你年紀差不多,你要是願意給我當個孫女婿,讓吳老頭矮我一輩,我就請常四爺給你出個主意,醜話說在前頭,未必能收拾了黃鼠狼,但看在常四爺面上,應該不會再折騰你了。”
這話當著劉家老大的面說,他急的直對我使眼色,可我沒心思考慮他。
我在琢磨這李香頭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我見過他孫女,小丫頭長的那叫一個漂亮,又是個大學生,李香頭為了佔我師父便宜,就送給我當媳婦了?
那丫頭能答應?
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即便不處理黃鼠狼,我也願意給他當孫女婿,趕忙趁李香頭腦子不清醒時答應下來。
他還不信我,讓我發誓,這輩子非他孫女不娶。
我心裡打了個突,想到原先和師父看風水遇到的一檔子破事,問他:“大爺,你孫女還在不在啊?你別是想拿我配陰親吧?”
李香頭拿眼橫我:“你死了我家囡囡都死不了!趕緊發誓。”
“那你先跟她說一聲,別我發了誓,她不樂意,我還咋找別人...我咋覺得這裡面有個坑呢?”
李香頭回屋拿了一張照片遞給我,是一個穿著校服,青春洋溢的漂亮女孩,他道:“這是囡囡高中時照的,要不是為了壓你師父一頭,我可捨不得把孫女許給你。”
那小丫頭越長大越漂亮,和女明星舒暢特別像,配我綽綽有餘,我趁李香頭髮神經的機會,忙不迭發誓。
給自己留了個餘地,只要她願意嫁我,我非她不娶。
李香頭笑眯眯的拍拍我的肩膀:“以後咱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事就是爺爺的事,你先回去,夜裡九點你一個人過來,叫常四爺親自和你說。”
說完,他將我們推出門。
劉家老大滿臉擔憂,我讓他稍安勿躁,聽常四爺出了主意再說。
想到夜裡要與常四爺見面,我不禁忐忑起來,要說我見過的最邪乎的,也就是鬼上身的人,鬼都沒親眼瞧見過,那黃鼠狼算不了啥,它在我眼裡就是個哺乳動物,而常四爺,都不要說它的邪乎勁,單想到它的本體是一條毒蛇,我就有點不想見它。
在鎮上的網咖打遊戲,夜裡九點,惴惴不安的敲響李香頭家門。
門沒鎖,一敲就開了,我進到院裡,只覺得有股子陰冷的氣息將我包裹,看哪裡都覺得害怕,尤其是院角的葡萄架,總感覺綠幽幽的葡萄藤裡掛著一條四爺。
李香頭喊我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