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與皇后算是給足了舞翩面子,親自送行;而飛綾她們不知出於什麼樣的心思,並未相送。
舞翩盛裝出閣,猶如最妖豔的花兒一般,盈盈拜倒:“兒臣拜別父皇母后!此一別關山萬里,未知可再有機會朝見父皇母后聖顏,兒臣唯望父皇母后千萬珍重,勿以兒臣為念!”她語聲輕柔,字字如玉,敲在眾人心上最柔軟的地方,在者無不傷心落淚,尤其是袖兒,早已哭得一蹋糊塗,用袖子擦著眼淚,只希望可以看清舞翩的容顏,以做今後的念想!
皇后心中酸楚,淚已緩緩滑落:“孩子!哀家怎能不念?!舞翩一定要答應母后,千萬照顧好自己!千萬千萬!”
皇上嘆口氣,並未說話。他與皇后是不一樣的,他除了不捨,還有---不甘!可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舞翩語聲也已顫抖:“父皇母后放心!兒臣知道自己的使命!兒臣這就走了!父皇母后請回宮!”
“舞翩---”皇后泣不成聲,深深看了舞翩一眼之後,狠狠轉身,“你。。。。。。走吧!”
“父皇母后珍重!”舞翩重重地磕了三個頭,長身而起,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少頂,車隊緩緩啟動。。。。。。
臨曦自始至終,都不曾開口。。。。。。
車隊漸行漸遠,皇上皇后一行人卻仍站在那裡,不曾離去。
“公主,你一定要好好的!”袖兒哽咽著,恨不得隨舞翩去了!
“皇上皇后還在,公主不再看看他們嗎?”臨曦坐在馬上,對著馬車裡的舞翩輕聲問。
舞翩微一搖頭:“不必了!既已上路,又何須回首?徒增不捨而已!”
臨曦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公主捨不得離開?”
舞翩也不看他:“自然是的!不過,那又如何?從現在起,我已經是貴國君名份上的妻,這是從今往後,我唯一的身份!”
臨曦又沉默了,不過這一次,是長久的沉默。。。。。。
舞翩微有些疲憊地倚在車壁上,有些失神--為那不可預知的未來吧。。。。。。
自天朝至金沙國,不下幾千裡。如若穿越沙漠,則可提前五、六天到達,但卻難保證不會在穿越沙漠的路途中發生什麼意外;如果繞沙漠而過,縱然花的時間多些,卻可以安全返回金沙國。臨曦為舞翩安全著想,自然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舞翩對此並不知情,臨曦的心七巧玲瓏,他似乎非常清楚,什麼事應該告訴舞翩,什麼事卻不用她多費心神。只是,為何他總是愁眉淡鎖?難道完成此行的使命,迎得佳人歸,非他所願?
第十六回 漫漫長路(上)
車隊行了一天,舞翩也在車上坐了一天,從未出過遠門的她倍感疲憊,待到晚上住進客棧之時,舞翩覺得自己渾身痠痛,陣陣欲嘔,臉色也蒼白得可怕。
“公主可是累壞了?臨曦惶恐!”見到舞翩這副樣子,臨曦的臉色也不大好。
舞翩手撫胸口,壓下那嘔吐的感覺,輕輕一笑:“臨曦有什麼錯呢?是我身子骨弱些,再過幾天,會好的。”
臨曦沉默一下,問:“公主想吃什麼?臨曦叫人準備。”
“我吃不下,臨曦去吃吧。”舞翩是確實不想吃東西,她頭現在還暈暈的呢。
“不吃東西怎麼可以?”臨曦臉上的擔憂之色更甚,“只吃些清淡的,行嗎?”
舞翩微一笑:“好。”聽著這樣的勸慰,舞翩怎忍心拒絕?
於是,舞翩勉強吃了些粥,便早早睡下了,即使在睡夢中,舞翩猶覺得似是在馬車上顛簸一般。。。。。。
臨曦則靜靜守在舞翩房門外,一夜未睡。。。。。。
第二日起來,舞翩感覺稍微好了些,只是身上仍有些痠痛,想來要適應長途跋涉之苦,不是一兩日就能做到的。
舞翩梳洗完畢,開啟房門,見到臨曦站在那裡,不由微一怔:“你在這裡很久了?”枉她以為自己起得早,原來還有人比她更早呢!
“沒有,剛過來看一下公主殿下會不會有什麼吩咐?”臨曦微一欠身,整夜的站立令他的雙腿有些麻了,不過,他掩飾得很好,舞翩並未發現異常。
“沒事,臨曦,不用如此,隨意些就好。”他這般一本正經,舞翩都替他累。
“臨曦不敢!”臨曦低垂著眼瞼,神態恭敬。
舞翩也不以為意:“你一定沒有吃飯吧?去吃飯好了。”
“公主請!”臨曦讓過一旁,舞翩也不再多說,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