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光暖人。
請早安時,陸靖也在。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偏陳氏多嘴問了句:“明妍好點沒有?”
陸明容扁扁嘴:“爹爹,你可要為四妹妹作主呀。”
“大夫不是說不礙事嗎?”龐氏接腔問。
易姨娘陪笑回:“太太說的是,大夫開了藥,肚子是不疼了,囑咐多歇兩天,可今早……”
“今早,鄧夫子就派人傳話說要四妹妹去給許先生賠禮道歉。爹爹,四妹妹年小又病著,這不是為難人嗎?何況,昨兒四妹妹這病也古怪,聽說,除了四妹妹,還有楊家姐姐,易家表姐和黃家妹妹都同時拉肚子……”
朱氏詫異掩齒:“原來還有這麼段公案呢?”
陸明容半跪在榻前,拉著陸靖哀哀道:“爹爹,這,這一定是別有居心的人為難四妹妹,你可要為四妹妹作主呀。”
旁邊陸慶天真問:“咦?發生在學堂裡的事,那大姐姐怎麼沒事呢?”
陸鹿輕巧笑:“我吉人天相,好人有好報吧。”
這話惹的陸明容忿忿不滿:“大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四妹妹就是惡人嗎?”
“明容妹妹不愧多讀了幾年書,簡單一句話就解讀出另外的意思。”陸鹿淡淡笑說:“這點小事,何必麻煩爹爹呢。”
陸靖看過來,問:“鹿姐,你覺得是小事?”
“是呀,爹爹。女學堂雖然人少,可三個女人一臺戲,平常小吵小鬧不是很正常嗎?不過,明容妹妹覺得四妹妹昨兒拉肚子是天大的事,還麻煩上爹爹了,就太不懂事了吧?”
“大姐姐,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四妹妹她……”陸明容不樂意了。
“明容妹妹聽我把話說完嘛。”陸鹿淺淺笑說:“你們姐妹情深,值得鼓勵。不過,四妹妹拉肚子這事,真的不必麻煩爹爹出面,交給應弟或者序弟一查便可。”
陸應和陸序俱是一怔,對視一眼。
陸明容哼一聲:“這可是你說的。”
“當然,如果你還不放心,不如把二叔家度大哥請來嘛。相信度大哥更加無私公正,對不?”
“鹿姐,住口。”陸靖瞪起雙眼。
“爹,你還沒聽明白嗎?明容妹妹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拖我下水呢。為什麼昨兒四妹妹突然拉肚子,我卻沒事。所以,她忿不過吧?明容妹妹認為所有不好的事都該發生在我身上才算正常,發生在其他妹妹身上,一定有陰謀,哭鬧著要請出爹爹出面排解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陸鹿是真的無所謂,反正她就要跑路了,才不管表象假相呢,索性把話說直白點,大家都沒臉最好。
果然,此話一出,屋裡大大小小的人都變了臉色。
易姨娘拿手帕子捂住嘴,慌張看向陸靖。
“老爺……”
陸靖臉色鐵青的。
“你胡說,我沒有。”陸明容大怔之後大嚷。
朱氏忙打圓場:“鹿姐這話怎麼說的。一家人怎麼反說兩家話。還不快快請罪。”
龐氏譏誚的揚起嘴角,看一眼易姨娘,眼角瞄一眼陸靖。
“鹿姐,不得胡言亂語。”作為嫡母,是有教導之責的。
陸靖盯著陸鹿,手掌一拍桌,怒道:“看來跪祠堂罰禁足,還是沒磨去你的野性。那就餓你三天,那就反省你的所作所為。”
‘嘶~’陸鹿倒吸口氣,不相信瞪著陸靖。
其他人也不約而同吸口冷氣。
龐氏忙道:“老爺,這,三天會不會太過?”
她並沒有求情,只是擔心這三天會不會餓死人。
其他妾氏們卻上前求情道:“老爺,大姑娘還小呢,口沒遮攔了點,卻不是什麼大錯,還請老爺暫饒她這一次吧。”
“是呀,這餓三天,小姑娘家家的如何受得住?”
易姨娘也裝模作樣上前求情:“老爺,雖然大姑娘曲解了二姑娘的本意,但瞧在她年小,又長在鄉莊缺少教導的面上……”
“誰也不許替她求情。”陸靖看著陸鹿,恨聲截話。
陸鹿從最開始的錯愕到一臉滿不在乎,眼珠翻向頂,默然無聲忖:餓三天?這破主意是怎麼想出來的?虧得還是益城第一富商呢?
陸應兩兄弟同情看向陸鹿。
“是,爹,女兒遵命。保證三天不吃不喝。”陸鹿還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