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著呢?別跟我說話。”楊明珠滿不高興甩一句。
陸明容訕訕的,更奇怪了,遞個眼色給易建梅。
趁著離上課還有小半刻鐘,兩人走到角落說悄悄話。
“她怎麼啦?你們誰惹到她啦?”
陸鹿才來學堂,所以能惹的楊明珠不高興的只有她們這幫女人。
“誰也沒惹她。她今天一來就這副德行。”易建梅撇撇嘴角,不屑道:“我們問了,她不肯說。不過,我倒是聽到一點訊息,可能跟她有關。”
“你說。”
易建梅左右瞧瞧,把聲音壓很低,跟陸明容咬耳朵:“我聽我娘說,陸二老爺府上替度少爺向程家提親去了!”
“什麼?”陸明容驚呼一聲。
引得學堂裡的其他人側目,陸明容急忙掩嘴,目光陰睛不定,扯扯易建梅,俯耳問:“當真?”
易建梅攤攤手:“我也只是偷聽我娘跟嬸孃說了這麼一句。看明珠這模樣,只怕是真的?”
“程家?哪位姑娘?”
“沒猜錯的話,是程宜吧?”易建梅歪頭報出個名字。
陸明容腦海中搜尋出程宜的模樣,倒也周正,行為舉止也大方得體,做事得當,年紀小小頗沉穩。家世模樣年紀跟陸度確實般配,只不過……
當日賞菊,她就瞧出程宜有討好陸鹿的舉動,不大搭理她們幾個。
“這事,我回頭打聽一下。”陸明容皺起眉頭。
易建梅搖頭:“我們方才找陸三姑娘旁敲側擊過了,她嘴可嚴實了。”
陸明姝?
陸明容目光移向正跟陸鹿說話的陸明姝面上。她笑語盈盈的,穿著一襲嬌黃短襖,下系淺月牙白薄棉裙。襯的嬌美動人!
“哼!她呀,自然是打聽不出來。”
易建梅八卦心起,扯扯她,指指陸鹿問:“聽說,段世子喜歡她?”
“沒有的事。你聽誰胡說八道?”陸明容惱怒否認。
“外頭流言傳的飛起,什麼又是贈送手爐。又是單獨說話……傳的鼻子有眼的。明容,老爺太太是不是有意……”
陸明容心煩意亂。擺手:“不可能!八字沒一撇。”
“呼!那我就放心了。”易建梅鬆口氣。撫撫胸。
這等好事,怎麼能便宜了陸鹿這個無禮粗魯沒教養的鄉里丫頭呢!
上課時間到!
今天上的第一堂是鄧夫子的練字!
這年代通訊最普遍,女子們互相之間也傳傳詩詞歌賦什麼的。所以寫一筆漂亮的書法,是漲臉面的光彩事。
別說男子練字勤快以圖考試時能讓考官留下深刻印象,就閨閣中能認字的女子基本都能寫一手好看的小楷體。
鄧夫子對陸鹿格外關注。
特意佈置的是一篇簡單易學的入門素帖,筆畫少。容易上手。
陸鹿很感激:“謝謝鄧先生。這個最適合我啦。”
‘噗哧’其他女學員忍不住笑了。
這等程度她們早在開蒙時期就學會了,陸鹿都這麼大了。才從入門學,連兒童都不如。
“規定時間交五篇習冊,有汙損有錯字,加倍罰練。”鄧夫子佈置完後。巡視了一遍課堂。
有夫子在,大家都老老實實的磨硯潤筆,一時只聽到‘沙沙’落筆聲。
門外。有個小丫頭探頭探腦的張望。
鄧夫子還沒看到,陸鹿眼尖發現是服侍兩個女先生的丫環。看起來眼神很焦慮。
“什麼事?”鄧夫子巡過身來,看到了。
小丫環忙站直身體,垂頭回:“曾先生請鄧先生過去一趟。”
“就來。”鄧夫子擺擺手,回頭板起臉,威嚴道:“好生練習,保持課堂肅靜,若有擾亂紀律者,板子侍候。”
“是,先生。”眾人齊聲答。
鄧夫子快步出門,課堂裡保持了一刻的安靜,慢慢的就開始起竊竊私語了。
三三兩兩的私語多了,匯成喧雜的噪音。
陸鹿充耳不聞,專心致志的握筆練習寫字。
“大姐姐。”旁邊的陸明容扭過頭,眨巴眼無辜問:“這些雜音太可惡了,你可別生氣啊?”
“什麼雜音?”陸鹿放下筆側耳聽。
黃宛秋坐在左後側,正在跟另一個學員擠眉弄眼:“哎喲,我昨兒就聽婆子從外頭帶話進來,說街面上呀流言傳的那叫一個堪入耳……嘖嘖。”
“流言?什麼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