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卻還傻傻的為他奔波為他忙，她懷著興奮欣喜之情而去，想要告訴他，與他分享一些好訊息，想著如何藉著這個機會，重新修復加固兩人之間的感情。而他……

給她的回覆真好，真的很好！

笑聲漸緩，柳鳳曦絕美傾城的臉上卻露出一個與她此時情緒極為不符的魅惑妖嬈的笑，而那妖嬈之中卻又夾帶著令人心驚膽顫的詭秘。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了出來。她記不清有多久沒有流過淚了，好像是自六歲以後，就從未流過淚罷？而今夜，為了他，卻一連流過兩次淚。

想著想著，柳鳳曦卻突然笑了，笑得那般絕美妖嬈，卻又笑得那般悲哀悽涼。拭去眼角淚水，她又恢復往日那個令人望而生畏，冷若冰霜，清冷若仙的女子！

緊握在身側的手漸漸捏緊，長長的指甲深深掐入柔嫩的掌心，猩紅的血絲便順著指縫滴落，落入青色的的地磚，留下一個淺淺的辨不出血色的血痕。指甲刺破肌膚的痛，她卻像是感覺不到。只因，那皮肉上的痛，遠遠不及心上的痛。

“從此之後，封心鎖情，不再為誰動情，亦不再為了別人為難自己！”清淺的聲音，字字泣血，聲聲斷腸，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在這寂靜的夜裡迴盪。不是毒誓，卻更勝誓言！

哀婉的聲音，令人心酸，讓人心疼！

“呵……”柳鳳曦低低的笑著，她慢慢的，慢慢的鬆開緊握的手掌，只見她手心上靜靜躺著的一隻拇指大小的黑色墨玉貔貅，眸光變幻莫測，明滅不定。這一刻，她悲哀的發現，她與他之間，竟連一件可以挽回他們之間感情的定情之物都沒有。

柳鳳曦輕輕的笑著，眸中浮上一層迷離水霧，若江南三月煙雨朦朧，極致的美，卻美的那般縹緲夢幻，讓人無法看清她眼底真正情緒。

她良久的沉默，彷彿泣血的目光就那樣靜靜的留戀貪婪定在那隻血肉模糊的手心上那隻彷彿有生命力的黑色墨玉貔貅上，那目中的深情彷彿在看自己用生命去愛的男子。

她彷彿陷入了昔日的回憶，嘴角竟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只是，那笑卻辨不出喜怒。然後，便見她緩緩合攏手掌，被指甲戳破的手心被貔貅凹凸不平身子撂得生疼，她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

嘴角笑容不變，依舊是那樣淺淺的，不辯喜怒的笑。心，卻漸漸縮緊，隨著她手上的動作，心便也是有人拿著一柄生鏽的鈍刀在割，刺，戳一般，不是很痛，卻一陣一陣的永不罷休。直到血肉模湖，鮮血淋漓，支離破碎方才罷休。

她絕美的碧玉美眸瞳孔遽然一陣緊縮，心中一陣劇烈的刺痛，她身子遽然一顫，向前一傾城，突然“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便從她嘴裡噴出。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襟，嘴角猶自掛著一縷鮮紅血絲，襯著她蒼白的臉色，居然有著觸目驚心的美。

如夜間綻放的最美的罌粟，美的那般妖嬈魅惑，明知有毒，卻依然有著致命的吸引。

同一時間，她似是受驚的鬆手，黑色的粉末便從她手中飛出，漸漸飛散，散落在屋子裡每一個角落，直至不見，再也……尋不到一點痕跡。

“哈哈……哈哈哈……”她突然不可抑制的大笑，笑聲悲哀，彷彿心在泣血。

那是他留給她唯一的實際存在的可以儲存留戀的信物，如今，卻也被她親手毀了。

如果，留不住他的真心，她又何必留著他給的信物，又有何用？

她和他，過了今夜，已經再也沒有相認的必要了！

心，早已痛到麻木，柳鳳曦唇角卻猶自勾起一抹習慣性的微笑，且，愈來愈深，愈來愈深！

她早已忘記該如何去痛，如何去哭，如保去悲傷……

她早已習慣了以微笑去面對一切，以微笑去代替一切情緒，包括，喜，怒，哀，樂……

或許，她從來就沒有快樂過。沒有快樂，又如何去感受悲傷？

柳鳳曦痴痴的笑了，笑自己的痴情，笑自己的笨傻，她怎麼會就陷入了那人的溫柔情網呢？那一切，不過都是為了給她這最後最痛的一擊而事先預謀策劃好的罷了！

過了許久，她突然低笑道：“柳鳳曦，你好傻！”

停頓了會，她又道：“慕絕塵，謝謝你讓我學會了愛，學會了痛，又學會了恨！讓我體會了一個平凡女子一生中的七情六慾！”從此之後，柳鳳曦的目光將不再為你留戀停頓，柳鳳曦的心亦不再為你開啟，柳鳳曦的情不再只為你動！柳鳳曦更不會再傻傻的為你付出！

傾世之痛　第119章　反擊之前

翌日。妙風進來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