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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黑曜石的墨眸深邃如潭,一片冰冷的死寂。

一道清淺無波的嗓音如魔音繞耳,在他耳邊不斷迴響……

我之所以還留在將軍身邊,也只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徹底斬斷與你的關係,從此各自天涯,再見亦如陌路。

男可再娶,女可再嫁,互不干涉,你我之間再無半點關係!

從此各自天涯,再見亦如陌路……

男可再娶,女可再嫁,互不干涉……

這段話,在他耳邊一遍遍的迴響,他忽然閉上眼睛,用手捂住耳朵,不想去想,不願再聽。可是,那些話,卻像魔音一般,一個字一個字,彷彿帶著某種力量,一字一句的拼命鑽進他的腦海裡,震得他頭痛欲裂。

各自天涯,再見亦如陌路!

這就是她想要的!她之所以留在他身邊,就是為了今後能更好的離開他!她就這麼想要離開他,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疼痛難言的苦澀,滿滿的漲滿他的胸腔,痛得他幾欲窒息。

他以為他不愛她,卻為何,在聽到她說那些無情的話時,心卻是那麼痛,窒痛難當!他以為他只是利用她,他的溫柔只是為了博取她的信任,卻為何,聽到從她嘴裡說出的那些無情的話語,心卻痛成那般,心碎成一片一片。

而她臉上淡然清冷的笑,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刃在他鮮血淋漓的心口上再狠狠劃上一刀,痛到幾欲窒息,血肉模糊!

他想不起當時他是怎樣從她的面前憤然離去,與其說是憤怒,倒不如說是逃避。那一刻,他的心迷亂了,他看不清自己的心,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他若是不愛她,又怎會因她無情的話語而心痛窒悶。

若是愛她,又為何會一次次的利用她?

若是不愛,為何在看到太子看她時眼底令人無法忽視的愛慕,他會生出憤怒之情。如若只是利用,卻為何在得知她與柳皓軒於帝聖湖畔相會而心生不安,從而理智被莫名的嫉妒佔居!

這一切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他已經七天沒有去過清荷居了,不是不想見她,而是不知該以何種面目去面對她。哈……!慕絕塵嘴角浮現嘲諷的笑,他何時如此懦弱膽小過了?竟害怕……見到她的冷漠,害怕看到她的譏笑冷笑。

曾幾何時,他也這樣畏手畏腳,怕這怕那的了!

面對戰場上數十萬敵軍,他亦面不改色,冷靜應對。而現在,他竟害怕看到那名清雅冷漠的女子臉上的淡漠疏離,害怕看到她嘴角的冷笑嘲諷!

慕絕塵深吸了口氣,放下手,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疲倦。這七天,他不曾好好休息過,腦子裡不斷迴響著她的話,任他如何冷靜,亦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竟然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理智上不想去想,心卻不受他的控制。

這一點,令他懊惱萬分,亦有著說不出的恐慌!他厭恨這種心不由己,無法掌控!對於習慣於掌控一切的人來說,這種心不由己,脫離理智的境況,是最讓人無法忍受的。

慕絕塵痛恨自己的這種無能為力,他不能,一定不能被她迷惑!氣質再像,她亦無法代替那深深刻入他心底,融於他骨髓,與他血液同存的另一個女子!

慕絕塵黑曜石的墨眸變得越發的深邃,眼底閃著決絕之色。風起,吹起他玄黑的衣襬,金絲鑲邊的玄色衣角在風中發出清脆獵獵之聲!他抬頭望著天邊那一抹妖冶嬌紅,豔陽似火!

本應是清涼的竹林裡,今日卻也染上了無法排解的炎悶躁熱!他終是抬腳,朝竹林裡的玉石圓桌走去,一張玉石圓桌,四張玉石圓凳,他隨意挑了張玉石圓凳坐了。

玉石桌上,擺著一壺美酒,不知是何時擺上的。又或許,這美酒,一直都擺在那兒,只是等著主人來品嚐。

慕絕塵自桌上取了個白色透明的琉璃酒杯,拿起白玉酒壺,神色慵懶的往杯裡注入美酒。傾刻,竹林便酒香四溢。注入酒液的白色透明的琉璃酒杯漸漸變成碧藍色,他端起美酒,送至唇邊,卻是聞而未飲。

碧落,碧落,果真是與一般烈酒不同!碧藍的顏色,竟與那人的眸子有幾分相似。慕絕塵望著杯中美酒,一陣恍惚,他搖晃著杯中美酒,冷俊妖冶的臉上神情變幻莫測,眸光明滅不定。

他盯著琉璃杯中碧綠的液體看了一會兒,忽然,仰頭,將杯中之酒一口飲盡。碧綠的酒液自他嘴角緩緩滴下,似極了碧綠的眼淚。美酒入喉,卻是一陣辛辣苦澀的感覺,自舌尖緩緩蔓延開來。顏色美麗的碧落,味道卻是辛辣苦澀,與那清雅如仙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