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君嘆道:
“孩子,你現在年紀太輕,資歷太淺,經驗太少。你不要總跟遼陽公主比。你還比不過。遠比不過。你現在還需要成長,需要依附於一個強者,藉助強者的力量。你真要投身於權力的漩渦中,也先要找一個強者保護你。不然……就算你不被吞沒掉,也會輸得很慘。……孩子,你真想打拼一番的話,找一個依靠者吧。”
秀秀一怔,望著母親,不敢確定道:
“媽媽……你真要我去依附那肚子疼?”
尚小君啞然失笑:
“他肚子疼是什麼人?跟我的小秀兒當跟班都不配!媽媽怎麼會讓你去依附他?媽媽說的是……”
她摟著女兒,輕輕說出了一個名字。
……
第二天,24日,秀秀取消了拜訪司令部其他幾位司令的計劃,呆在家裡休息,陪著秋湫,陪著母親。
她也和秋湫一樣,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向小強沒有死,哪怕被蘇聯俘虜了都好。只要是被蘇聯俘虜了,女皇陛下不論花多大代價,都會把他換回來的。
一家人聽著收音機,讓僕人不停的上街買報紙,如飢似渴地尋找向小強還活著的希望。
但是沒有。今天的主要新聞,就是那兩個增援的摩步師和蘇軍接戰的報道。還有空戰,連篇累牘的空戰。從去年年初就享受慣了制空權的大明人,現在突然都覺得很不習慣。一年半以來,天空第一次不是自己的了。
世界各國政府都對蘇聯的這種行徑大加譴責,也都先後給大明發來了慰問電,表示支援。國聯裡好些國家都早就看蘇聯不順眼了,都嚷嚷這要把蘇聯從國聯除名。但是因為受害國——大明自己並沒有向國聯提出申訴,所以只能作罷。而蘇聯依舊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正氣凜然地說著那套自己都不信的說辭。
有的記者數了,蘇聯代表半個鐘頭的講話裡,共用了十五次“正義”、十二次“偉大”、十次“無產階級”、八次“列寧旗幟”、十一次“人民”、九次“解放”、六次“帝國主義”,以及四次“匪幫”。
與蘇聯相對應的是德國。希特勒在國會大廈裡發表演說,顯得又積極又興奮。他幾乎是跳著腳的罵蘇聯,幾乎把蘇聯各位領導人的祖宗八代都問候到了。尤其是蘇聯外交人民委員李維諾夫,因為他是猶太人,所以被罵得最慘,甚至超過了斯大林。
最後,希特勒表示,德國將堅定不移地同大明站在一起,共同為剷除人類這一最大的瘟疫而鬥爭。
同德國一起積極譴責蘇聯的,還有日本。當然,日本用的是日本那一套傳統說辭,比如“亞洲是亞洲人的亞洲”等等。
日本駐國聯代表也進行了凌厲的發言,從俄國在西伯利亞的擴張開始說起,說它對土地貪得無厭,要了還想要,從來不會像日本這樣知足;說它一貫欺凌弱小國家,在歐洲幾次參與瓜分波蘭,在亞洲不斷蠶食中國領土;又說到日俄戰爭,說要不是日本做為亞洲大家庭的兄長挺身而出、擋住了俄國的擴張,現在連亞洲的最東端也被俄國佔去了……
反正怎麼聽來,日本都是恨俄國的,兩國怎麼都不可能走到一起。
……
第三天,25日上午,沈榮軒收到了一封信。
身為一個大帝國的首輔大臣,沈榮軒每天都會收到來自全國各地的幾百斤信件。這些信件由首輔官邸專門的一個部門拆信、篩選,最後選出比較有價值的、或者比較有代表性的一摞信件,交給沈榮軒親閱。
可是這封昨天到的信件,卻一路綠燈,闖過了一層又一層的篩選,最後夾在那十幾封信件中間,直接送到了沈榮軒的手裡。
當沈榮軒戴著眼鏡,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臉色一下變了。
信的抬頭是——季墨兄惠鑑:
“季墨”是沈榮軒的字,但是現在叫他表字的人已經很少了。之前當東廠廠督的時候,還有幾個大人物叫他的表字,比如首輔大臣方鴻儒,比如鄭恭寅之類的。但是後來她自己當了首輔大臣後,就沒人再用表字稱呼他了。連延平王鄭恭寅見了他,也都是半真半假地稱他“閣老”。
這封信很短,自稱是“早年故人”,好長時間沒見了,希望敘敘舊。
整封信口吻氣定神閒,不卑不亢,好像收信人不是一國首腦,而就是個純粹的“故人”一樣。文筆和字跡都文雅而瀟灑,透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好像是某個大學文科教授寫來的。
信封裡還有一張照片。沈榮軒把照片倒出來,目光立刻就盯在了上面。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