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鏟,加入調料,出鍋。
動作彷彿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一盤菜炒下來彷彿不過就在幾息間,炒出來的青菜晶瑩嫩綠,鮮脆欲滴。
林雪霓躬著身子拍馬屁:“爺爺身手絲毫不減當年,孫女佩服。”
林覺老爺子瞪了她一眼,哼道:“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撩了鍋鏟,便朝外走去。
一出門,正好看見蘇月宸從門外進來。
蘇月宸一愣,連忙向他行禮,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爺爺。”
自兩人成婚以來,見到這位老將軍的次數絕對不超過三次,蘇月宸心中不免忐忑起來。
他知道因為自己的身份,這位老將軍可是一直不同意他們兩人的婚事,若不是南宮飛舟強行做媒證婚,兩人只怕到今日依然無法成親。
林覺老爺子上上下下將蘇月宸打量個遍,這個年輕人,能做到寵辱不驚,不卑不亢,已是難能可貴。
暗暗點頭,自家孫女的眼光,也不是很差嘛。
他淡淡開口:“你能讓這個野小子為你親手做羹湯,也算你的能耐了。”
蘇月宸彎眉淺笑道:“雪霓做的飯很好吃,我很喜歡。”
林覺老爺子想起剛進門時,鍋灶裡那一團奇怪的物事,只感覺渾身一抖。
現在的年輕人,都習慣睜眼說瞎話嗎?
搖搖頭,真是費解啊。
負著雙手,緩緩朝外走去。
林雪霓在後面叫道:“老頭,這裡專門還為你留了一間房,你不來住嗎?”
林覺老爺子頓住腳步,慢慢轉過身挑了挑眉,“你們年輕人自己過日子便是,老頭子不招人嫌!”
復又轉過身,一搖三擺的灑然而去。
☆、釣魚
晌午;日頭仍是很烈,林雪霓仰在小溪邊的躺椅上,翹著腳,臉上蓋著一頂大氈帽在釣魚。
魚竿在身下壓著;長長的只伸入小溪中央。
驟然清閒下來;不如趁此機會好好歇個午覺。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來到離她十步以外停了下來;來人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氈帽下的雙眸緩緩睜開;傳出林雪霓淡漠的聲音:“蘇相如此好興致,也來釣魚?”
蘇錦堂見她巍然不動依然躺在椅上,輕笑數聲:“好歹老夫也算你的公公;你就如此跟長輩說話?”
林雪霓伸手取下臉上的氈帽;側臉瞧了瞧他,只見蘇錦堂一身素色外出便袍,渾身上下倒是打理的一絲不苟。
她彎唇一笑,直了直身子,“蘇相,我和月宸成親之時,他曾說過他無父無母,是個孤兒。”
蘇錦堂兩手籠在寬大的袖袍裡淡淡說道:“孩子任性不懂事,難道我這做長輩的,還跟他認真不成?”
林雪霓淡瞟了他一眼:“蘇相真的把月宸當兒子嗎?從沒有見過親生兒子被外族人擄走,還絲毫不在意的。你就不怕他死在外面回不來了?”
蘇錦堂神色未動,“為了國家大義,即便是自己的生命也可放棄,更何況只是兒子?”
林雪霓低笑道:“如果換成是蘇飛鴻,只怕蘇相絕不會如此鎮定自若吧?”
蘇錦堂垂眸淡笑:“雖然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老夫身為一國之相,如果忠義難兩全的話,自然會不偏不頗。”
林雪霓支起身子斜睨著他,見他仍是如此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忽然開口說道:“其實,月宸的父親,是另有其人吧?”
蘇錦堂的面色驟然一變,瞬間便又恢復,但是在一剎那間他眼中劃過的驚疑卻沒有逃過林雪霓銳利的眼眸。
他故作鎮定:“老夫不知你在說什麼,一日為父,終身為父,月宸自小長在相府,相府的多位老家僕均能作證,難道老夫這父親還有假的不成?”
他惱怒的揮袖而去,林雪霓身下的魚竿忽然朝下沉了沉,她飛快地甩起魚竿,只見魚鉤上釣了一尾碩大的鯉魚上來。
她低頭擺弄著不停跳躍的鯉魚,微微彎了唇。
今日上鉤的魚兒,還不止這一條啊。
傍晚時分,蘇月宸從玉梨班回來,見灶臺上熄著火,家中空無一人。
心中不免奇怪起來,他四下尋找,卻見在小溪邊,林雪霓盤膝坐在地上架著火,翻烤著什麼。
他快步走過去,卻見火堆的枝椏上面,串著好幾條肥大的鯉魚。
林雪霓抬頭笑道:“快來,正好有烤好的。”
她從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