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伯克爾幽幽冒著火光,殺意濃郁的就向沙漠中最令人恐懼的食屍鬼那般眼神,愣了一秒鐘,薩拉丁臉色一剎那彷彿暴風雨前的天空那樣,怒氣如雷的大聲訓斥道。
“伯克爾,你敢叛我,我沙漠之主薩拉丁,一定會殺盡你薩利赫氏族最後一個男丁!”
必定薩拉丁鐵腕統治葉門多年,親自參與過他血腥暴政的伯克爾深知其可怕,下意識,這個葉門第一大酋長也是哆嗦了下,可僅僅片刻,瘋狂又是佔滿了他的眼眶,獰笑著再次揮舞起了彎刀劈砍下去,伯克爾狂笑著吼道。
“還以為你是那個吃咋風雲的葉門王嗎?如今也只是回不了家的喪家之犬,被驅逐出部落的蒼老等死之狼,也許你活不過今天了,居然還這般狂妄,可笑!”
“老夫為你為奴為狗多年,今天,你就把腦袋留下,當做給老夫的補償吧,哈哈哈哈!”
瘋子一樣狂笑著,伯克爾的彎刀一刻不停的劈砍下,砍得火花四濺,耳邊,聽著身後的閩軍已經撕開了自己苦心佈置前沿陣地,薩拉丁越來越急躁,終於,這個老梟雄乾脆把手中長槊重重向前一投,隔開伯克爾後轉身就跑。
“安拉會詛咒你下火獄的!”
聽著薩拉丁遠遠的詛咒聲,臉上又是流露出陰冷的笑,扯起戰馬,伯克爾緊追不捨。
此時,部落組成的貝都因大軍已經徹底亂成一鍋粥了,指揮層也出了亂子,到處都是混亂奔走的沙漠戰士,有的居然為了劫掠財富給養,自己大打出手起來,慌不擇路的向後逃著好一會,薩拉丁方才又遇上自己另一個得力屬下扎布格。
“快,伯克爾造反了,本哈里發命令你帶人去殺了他!”
氣喘吁吁中,薩拉丁焦急的大聲吼道,可沒等他的話說完,迎面又是一道寒光砍來,這一次沒了格擋的武器,偏過身子的薩拉丁肩膀都被削去一塊,疼的他猙獰的老臉難看的有如魔鬼。
不過看著扎布格還有他的麾下幾乎與剛剛伯克爾一摸一樣的兇狠眼神,薩拉丁卻是心頭明瞭,有這種心思的還不止伯克爾一個。
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錯開刀鋒的攻擊,一面扯著自己華麗的哈里發絲綢黑袍,薩拉丁乾脆一頭扎進了擁擠的人堆中。
戰馬希律律的嘶鳴著,轉眼,伯克爾已經追了上來,不光他,東邊,西邊,南面,其餘部落更多的葉門,阿曼的酋長,貴人們也是湧了過來。
誰也不知道誰是什麼心思,誰還繼續忠誠於薩拉丁,一大群酋長之間,在這個混亂的時刻又是爆發了混戰,兇狠的弒殺又帶動了其屬下的親族,數不清的貝都因人自相殘殺著,更多的則是被打亂了,誰都不敢相信的倉皇逃出營地外面。
越來越多的閩軍度過阿拉伯河,包圍圈緩緩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不過看著貝都因人自己彷彿誰夢魘了一般,比與自己交戰都兇殘的自相殘殺,閩軍的指揮官們還是下意識約束住自己麾下,沒有貿然衝上去。
監視與對峙一直持續到黃昏,殘餘的東南半島七萬貝都因大軍徹底化為烏有,地上的屍體積累了幾層,不知多少部落消亡,徹底潰逃了出去,精疲力竭的葉門騎士也再也廝殺不動,一個個疲憊的倒在地上,如林的閩軍旗幟包圍下,大漠的天空都是染上了一層血色。
曾經從後路威脅大閩,差不點讓大閩朝廷都葬身在這片大漠的東南阿拉伯半島勢力,就此煙消雲散。
太陽逐漸西沉,大約最後兩萬左右各部親族殘留下的騎士再也沒有一絲戰鬥**,成群結隊的被閩軍押送過阿拉伯河,押運往庫姆城,結束了一天的血腥。
雖然勝利了,看著綿延幾里的屍體,閩軍也實在沒心思歡呼了。
一個個沒有搶到大功的武將們悻悻然的罵著收攏麾下,站在薩拉丁丟棄的馬槊面前,滿是陰沉,也許會想到小時候自己一把手的教導著李敬業如何練槍,蒼老的李績久久不語。
比他還滿心複雜,僅剩下七個阿拉伯人中的吳三桂瑟瑟發抖的跪在閩王的華麗的移動行宮前,每一個心中都充滿了忐忑,尤其是伯克爾,一根本來就很長的腦袋烏龜一樣左右張望著。
好久,忽然瞥見一對年輕男女騎著馬不斷攀談著走來,伯克爾立馬激動的跪著迎上前去,用著蹩腳的唐語高呼著:“閩王!”
其他幾個自相殘殺到渾身是血的部落首領也是跟著忐忑的跪著過來,有的一句唐語也不會說的支支吾吾已經急得滿頭是汗了。
可惜,李捷僅僅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又是轉頭對著高陽說教起來。
“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