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許久,齊雅德沙啞著嗓子,雙眼中佈滿了血絲,可怕的望著侯賽因。
“這麼說,麥加無論如何也救不了庫法了?”
“不是不救,是不能救!”
看著侯賽因的苦惱,齊雅德蒼老的臉更加陰沉,晃了晃身軀後,旋即臉上流露出了些許狠色,看的侯賽因禁不住心頭一突,卻是輕輕吹了個口哨。
莎莎的聲音中,數十張弓從葡萄藤的枯枝敗葉中冒了出來,看的蠢蠢欲動的齊雅德護衛頓時警惕的僵在了原地,旋即小心的聚攏在了齊雅德身旁。
“好,好,不愧是阿里的兒子,謀反的頭子!”看著指向自己的弓箭,齊雅德也是怒極反笑,陰冷的嘲笑說道。
聽的侯賽因更為苦惱,滿是苦意的笑了笑,侯賽因真誠的站起身,又是朝向齊雅德走去。
“本哈里發不怕死,卻不能把神的國度忘在我手裡!”
喃喃的說完一句後,侯賽因在齊雅德護衛警惕的注視下,附耳在齊雅德身邊,小聲的低估了幾句。
蒼老的臉上劇烈變化著,足足猶豫了幾分鐘,終於,齊雅德長出了一口氣,憤懣的陰沉說道。
“好,本蘇丹再給你兩個月!”
得到這個承諾後,沒有再多說一句,侯賽因徑直的離開了葡萄園,迅速消失在了沙漠中……
第1046章 。態勢
李捷用房遺愛守南路,一方面是房遺愛本身有將才,還有幕僚輔助,可堪一路大將,一方面架不住高陽公主的嘮叨,還有最重要一點,房遺愛能忍!
不論李捷這一世的房遺愛,還是歷史上的房遺愛。
高陽公主的與辯機和尚偷情,能在門口把風,歷史上的房遺愛可算忍宗先祖師爺了,至於這一輩子,雖然李捷的看護下,高陽還沒有淪落到婚外戀的先導者,後世大唐公主的反面教材,不過她要強的性格依舊被完整的保留下來。
京師中,懼內將軍的名聲遠播,就算李捷是高陽她哥,李捷都覺得這個妹夫忍得有些太過了格了,天天讓悍妻數落,有時候大庭廣眾下,甚至高陽都不太注重自己郎君的顏面,要是換做自己,李捷估計自己不是氣瘋了,就是早就和高陽離婚了。
房遺愛與秦懷陽還不同,就算同樣懼內。好歹李雪雁沒有向高陽那樣被兩代君王寵上天去,發發小脾氣是生活的調劑,絕大部分時間是知書達理的,相比房遺愛,秦懷陽真是在天上了。
也是因為他這種性格,李捷才把他派到南面來,不求建功,自保則可以。
也難怪侯賽因把他罵做烏龜了,如今的房遺愛部,真是防守的猶如烏龜一般,從扎格羅斯山脈運來的大木紮成五米高的寨牆,牆外還有著護城壕溝,端著鋼弩來回巡邏不止的閩軍不說,單單一門門立在寨牆下開口處,露出冰冷炮口的閩軍火炮,就不知道多少將士的性命來填。
“哈里發,庫法總督齊雅德來訪!”
就在侯賽因看的出神的時候,一個面目清秀的不像這個時代貝都因人的小童忽然騎著馬趕了過來,著急的在侯賽因身前喊道。
最後看了一眼一點兒出兵傾向都沒有的閩軍,最後嘆了口氣,也是翻身上馬,侯賽因跟著這個小童一路絕塵,北上而去。
庫法城西南,不到二十里外一片葡萄園。
乾枯的葡萄藤滿是枯枝敗葉,勉強才遮住隱藏著裡面隱隱約約的人影,二十來個身材高大的貝都因壯漢懷裡抱著彎刀,滿是警惕的左右大量著,葡萄藤最中間,端坐在鋪團上,一個身著黑色長袍,頭上也包裹著黑頭巾,看上去樸實無華的老頭子盤著腿安靜的呆在那裡。
不過如果細看去,方能發現,老頭子身上看上去普華無實的黑色長袍根本不簡單,色澤在陽光下有這一種獨特的韻味,而且細密的花紋根本是《古蘭經》上的經文,這麼一件衣服必須要特質,估計僅僅手工費都快能養活一兩百人。
這才真是低調中的奢侈。
也不知道等候多久了,忽然葡萄園對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細密聲音,二十個保鏢大漢立馬警惕的把手窩在刀柄上看過去,可片刻之後,就算這些殺人不眨眼的貝都因壯漢,都忍不住感覺到背後一陣寒涼。
那是怎樣一張猙獰的臉從角落轉出,同樣的黑頭巾下,細密的刀疤幾乎密佈了沒一塊面板,尤其是右臉上,剝落的臉皮下,癒合的肉長成了腫瘤一樣一塊一塊,令人噁心的疤痕,右眼的眼皮甚至都裂開了一片。
曾經英俊的阿拉伯帝國男神一去不復返,取而代之的則是如今滿面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