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恩主臉色不對,王倫也知道不好,無奈這下只好硬著頭皮拱著拳頭請戰道:“要不,末將率領騎兵,出去將這些沙盜殺了?”
很想一口答應下來,可是餘光冷不丁瞄到了一旁的宋璟眉頭緊鎖的端著望遠鏡,猶豫了片刻,李疇又把命令嚥了下去。
“不必了,貝都因賊獐頭鼠目,行事猥瑣,大可不必理會,讓將士們謹守營盤即可。”
上一次貝都因人小規模襲擊,李疇卻折騰起全軍連續還擊了兩次,斬殺了不到一百個沙盜,卻累的自己人怨聲載道,成為郭待封以系的笑柄,這一次,李疇分外的不願意再上當。
閩軍僅僅是敲鼓,雷聲大雨點小,讓在大閩營地周圍窺探的貝都因人膽子又是大了起來,猶豫了一會,甚至有貝都因騎兵越過了兩百多米以外隆起的沙丘,躡手躡腳的靠近一百米距離內觀察閩軍營地。
不過這一回,合該他們倒了黴,李疇雖然傲慢,但畢竟不是豬,上一回中計過一次,針對小姑貝都因人偷襲,李疇還真想了些辦法,盾牌擋著頭,十多個閩軍將士推著小車也是貼近到了前沿,虎視眈眈的盯著這些貝都因輕騎越走越近。
古怪的應對措施還真是引起了膽大包天越過來的貝都因人好奇心,非但沒有後退,七八個騎兵更加靠近的眺望著,沒等他們看明白,翁的一聲就猛地在閩軍軍營中響起。
噗嗤一聲燜響,最前頭那個貝都因騎兵被一支一米多長的中箭直接射了個對穿,箭頭穿過他身體,還釘進了後面昂這頭的駱駝下巴上,哀鳴中,駱駝轟然倒地,不可置信的捂著胸口,那個倒黴騎兵也是無力的栽倒了下去。
李讓麾下什麼都是高配的,唯獨李捷沒有給他們發放火器,火器上李捷一直處理的很小心,非跟隨他出天竺的嫡系將軍麾下不得掌握,就算不少已經融入大閩朝廷,改漢姓漢名的天竺人將軍麾下都沒有。
所以這次出征,遠端上河中鐵軍只有弩,為了狙殺這些蒼蠅一樣煩人的貝都因輕騎,李疇特意下令拆了幾隻小弩,用弩臂拼成了小型床弩,雖然裝填費勁兒,但一百五十多米範圍內被它盯上幾乎沒有射不著的。
眼看著驚慌失措的貝都因輕騎四散二套,李疇忍不住昂起頭去哈哈大笑。
“哈哈!這貝都因鼠輩,也敢來窺探我大閩軍威,真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囂張的笑聲中渾然忘了前幾天搶水一戰自己被打的如何無助的像個嬰兒那樣。
迎合著李疇的笑聲,其他幾個將軍也是跟著大笑著嘲笑貝都因人的膽小,不自量力,中級軍官們則也跟著叫著好。
唯獨宋璟,胖乎乎的臉上滿是凝重,還在出神的端著望遠鏡打量著,早上那點好心情已經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在庫姆城,同裡鎮都待過好長一段時間,比那些只有和草原人作戰經驗,或者一來就待在阿布扎比固守的同僚們對這些沙漠郊狼的瞭解,可是多的太多。
別看前面一組試探的小顧貝都因人被打了回去,沙丘附近的貝都因輕騎非但沒有受驚退去,反而更加謹慎的趴著身子打量著,而且這些偵查騎兵看似混亂的一縷又一縷顯得很凌亂,實際上每個小隊距離都差不多,都保持在一個合適的進攻與防守位置上。
能讓一沾即走的貝杜因騎兵擺出如此態勢,說明了他們定然有著新的大動作,可這個大動作卻是未知的,讓宋璟心裡怎麼也不踏實。
猶豫了好一會,趁著李疇心情好,宋璟還是恭敬的拱拳到了他面前請求著:“右將軍,貝都因人來勢古怪,圍而不攻,末將恐怕其有陰謀,末將懇請將軍給末將三十騎獵騎兵,出營探看下。”
剛剛得意的笑一下子收了起來,打量了宋璟兩眼,李疇斷然搖了搖頭。
“敵情不明,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好了!”
開玩笑,本將軍好不容易出彩了點,你又要出來搶風頭,沒門!李疇陰沉的想著。
這下宋璟可有點急了,就因為敵情不明,才要去探查!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臉上露出了焦慮的神色,宋璟又是拱拳拜下,懇切的說道:“右將軍,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啊!末將只要三十人,就算折損了,也與大局無關緊要,末將懇請……”
話還沒說完,宋璟忽然驚愕的戛然而止,猛地低下了頭,明顯,他感覺到了腳下的木質觀望臺發出了震動。
這可絕對不是擊鼓震動的,沒有千軍萬馬,不可能連沙礫都跳了起來。
這功夫,面對著他的李疇也是猛地吸了一口冷氣,二百多米外的沙丘,忽然間數不清的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