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閣樓的門再一次急促的響了起來。
九淺一深,那是約定好的訊號,說明有了情況,李雄趕忙開啟了門,但見一個金髮白膚的旁遮普希臘閩軍焦急的擠進來,操著一口正宗唐語急促的說道:“大人,鷹爪孫****了!”
鷹爪孫是黑話,說的是朝廷鷹犬,說起來連李業詡都給罵了,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定的暗語,不過李業詡已經沒有功夫計較這些了,從閣樓上向下眺望一眼,十多個羅馬水兵擁著一輛馬車已經到了愛麗舍旅店的門前,招呼一聲,領著兩人李業詡就急促的奔下了樓。
木蘭還有疤臉也早早就反應了過來,見李業詡下來,趕忙迎了上去,聽著樓下羅馬水兵粗魯的叫嚷聲還有海盜陪著笑臉的應答聲,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疤臉急急匆匆先迎了下去。
下面又是傳來了疤臉兒點頭哈腰的恭維聲還有水兵傲慢的催促聲,這功夫,李業詡的麾下已經集結了起來。
狡兔三窟,給大海盜們住的愛麗舍旅店二樓後頭還有一條通往城牆的暗道,從那裡能直接溜進城內貧民窟,那地方魚龍混雜,就算羅馬兵一兩天之內也翻不出來。
李雄的眼睛往那個被偽裝成土牆上瞄了瞄,向李業詡詢問是否撤退,不過李業詡卻擺了擺手,依舊眼神注視著下方樓梯,片刻之後,疤臉又是滿頭大汗上了來。
“頭兒,羅德總督邀請您去總督府,說是邀請您赴晚宴。”
沒提李業詡傍晚把黑鯊魚打了的事兒,不是黑鯊魚的報復,讓李業詡禁不住鬆了口氣,可旋即卻尷尬了了起來,這一個下午,李業詡算是弄明白了木蘭這一夥海盜的處境。
看起來殺人不眨眼,還賴皮扯臉見錢眼開的貪婪海盜們也不是想象中過得那麼滋潤,至少木蘭一夥過得就很悽慘,到處受到欺壓,而且木蘭的姿色還是她一個最大的弱點,當然,如果她**一點,這個弱點就會成為優點,可她不是!
剛剛李業詡還說了她是大閩的盟友,絕不會看到她去受辱,可是現在怎麼辦?直接跟羅馬水兵鬧騰起來?然後順著這條通道逃跑?還是眼睜睜看著她羊入虎口?
看著李業詡一剎那的複雜,木蘭卻忽然嫣然一笑,輕鬆的擺了擺手說道:“行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今天下午我說做了閩人將軍的情婦,帕尼斯允許我們上岸交易,本來就是為了打探大閩軍情,有了這麼個重大情況,他要是不派人來找我,反倒是出詭了!”
“如果你信得到我,我和老湯姆去,如果不相信,就派個人跟我去。”
木蘭說的輕鬆,不過李業詡知道,面對羅德總督,絕不是木蘭說的那麼容易,李雄比劃著眼神示意派兩個人跟著,可看著木蘭含笑中似乎帶著某種哀傷的眼睛,李業詡忽然從腰上拽下來了一塊玉佩,遞給了她。
“如果帕尼斯那個老鬼逼迫你,就拿著我的玉佩,報我的名字,告訴他花多大代價,我都會贖你回來!一切以安全為上!”
李業詡能這麼說,明顯讓木蘭意外了下,可旋即,她輕快的伸手把李業詡的玉佩奪在了手中,竟然帶著些調皮笑著說道:“那就是給我了,不許往回要!”
這塊玉可是古玉,還是李業詡的爺爺李靖留下的,讓木蘭這麼癩去了,錯愕間沒等李業詡反應過來,這個紅頭髮妞已經輕快的下了樓,再不好要回來,李業詡不得不打落門牙肚裡咽,無奈的搖了搖頭。
門外,羅馬水兵的吆喝聲中,馬車的車輪開始急促的響起來,由近漸遠,似乎悵然若失一般,李業詡這才回過神來,回過頭去,卻看到李雄還有其他幾個閩軍表情很不對,似乎極力掩藏著笑一般,愕然了一下李業詡才醒過神來。
不管是不是土生土長唐人,能進入十六衛的定然已經唐化極深了,在大唐,男女之間互送玉佩,那就是定情信物!剛剛那一幕,想不曖昧都不行!
老臉一紅,李業詡惱羞成怒的嚷嚷起來:“都愣著幹嘛?咱們現在的處境危機四伏,都給本將出去警戒著!一有異像立刻回報!李雄,你馬上帶著信物混進城,一定要聯絡上潛伏在這裡的黑都秘密警察!現在,散!”
氣氛再一次變得凝重,訓練有素的閩軍悄悄地從窗戶翻出去,魚籃子後頭,房簷上,水缸裡多出了一雙雙警惕的眼睛。一把飛鷹爪勾住了羅德城白色的古舊石頭城頭,左右打量了下,李雄如同鷂子一般翻上了城牆。
羅馬人絕大部分力量被後面的阿拉伯輕騎兵拖住,這一段城牆有大海屏壁,還有幾萬多水兵保護,城頭防禦明顯弱了一籌,巡邏兵稀疏的很,三下兩下,李雄的身影就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