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地處青藏高原,無論向東,還是向西,高聳的地形總是能讓吐蕃佔據上風,進可攻退可守,居高臨下可不是假的,而且吐蕃獨特的居中位置,還讓其在大閩與大唐的政治博弈中佔據舉足輕重的地位。
吐蕃倒向大閩,從安西都護府向東,隴西,涼州,松州劍州,延綿三道十一州的大唐領土都將處於威脅之下,有了吐蕃這塊盾牌,大閩政治上只管進攻就可以了,大佔上風。
可如果吐蕃倒向大唐?形勢就將完全逆轉過來河中都護府到漫長的喜馬拉雅山邊境,再到中南半島,半個大閩都將睡不安穩。
上一次,吐蕃僅僅借道給長安,就差不點沒滅亡了大閩,儘管氣的七竅生煙,可好戰如李捷,也從不開口攻佔青藏高原,吐蕃的優勢就可見一斑。
西漢時候細君公主,解憂公主先後嫁烏孫六代國主,從而將烏孫從匈奴的忠實附庸轉變成大漢的的重要盟友,斬斷了匈奴在西域的一條臂膀這個先例歷歷在目,難得吐蕃國主對晨曦郡主佔有慾如此之強,幹嘛不把晨曦郡主嫁過去,從而將吐蕃國主控制在大閩手中,何樂而不為?
政治傾向上,蕭盛可很樂於促成此事。
花白的額頭上都帶了點笑紋,引著和親使團的大小官員出營,預備去吐蕃王庭會見芒松芒贊,蕭盛的腳步都是輕快了幾分,只不過經過那個缺口時候,望著黝黑的大閩禁軍軍營,猛地想起什麼一般,蕭盛又是忽然拽住了宿衛在營門口的都尉蕭啖,無比凝重的吩咐著。
“今夜是和親出使最重要的一夜,無比看護好晨曦郡主,絕不能出任何亂子!”
猶豫了一下,蕭盛方才繼續交代道:“不論誰,膽敢妨礙和親,圖謀不軌者,一律格殺勿論!”
殺機森然的命令讓蕭啖亦是凝重點了點頭,當場小心吩咐了下去,隱藏在和親大車後面的核心禁軍紛紛拔出了刀,弩箭也從袋中倒了出來,夾在衣袖的粘口處準備隨時頂上鋼弩。
不過,一隻只弩指向的方向,卻是同為袍澤的外營!
佈置妥當後,蕭盛方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放心的領著十多名禮部,鴻臚寺官員一路向營外趕去。
不論文官武官,大唐時代幾乎都選擇騎馬,彰顯出一股豪邁的武風,老蕭盛亦是不例外。十個禁衛騎兵肩上扛著懸掛三角旗幟的長矛開路,老蕭盛與和親官員們挺胸昂首居於中央,隨後又是二十餘騎大閩鐵騎斷後,就算是和親,大閩也是威風凜凜。
馬蹄凌亂的跑過苦水井子鎮碎石頭鋪成的道路上,發出凌亂的踢踏聲,目送著蕭盛一行遠離出了門,靠近軍營的市鎮民房,一個健壯的身影推開門就想向軍營抹去,剛走沒幾步,卻冷不防另一隻乾淨修長的手猛地拉著他肩膀又給他拉了回來。
“還要等到什麼時候?”焦慮的伸手指向越走越遠的老蕭盛,壓低了嗓音宋璟尚且像頭獅子一樣,焦躁的咆哮著:“那是禮部尚書蕭盛,今晚他們就是與吐蕃人商議把晨曦如何賣出去!再不動手,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如果你不敢,讓開,我自己去!”
眼看著宋璟的怒吼,攔在門口的李手倉卻是流露出一副無奈表情,無奈的聳了聳肩後,李手倉忽然又是急促的反問起來:“宋大哥,那你想沒想過?怎麼把晨曦郡主,從一千五百訓練有素的禁軍,尤其是四百黑都禁軍團團防衛中帶出來?”
臉上的肌肉都在聳動,宋璟鏗鏘的回頭指著身後巨大的軍營,生硬的說著:“只要能混進去!”
“禁軍對唐人自己人防備都不是很嚴,我與晨曦都接受過軍事訓練,用傭兵製造事端,吸引守軍目光,找到她換身禁軍盔甲,絕對能混的出來!”
“這就你想的計劃?”
李手倉滿是一副被你打敗了的模樣,更無奈的晃著腦袋:“先不說能不能有你說的這麼順利,你真這麼有信心晨曦郡主就一定會跟著你走?而且兵荒馬亂,一旦出個什麼問題,你就一定能保護得了她的安全?”
“好吧!宋大哥,你如果真那麼有信心,我讓路,反正我等響馬求財,你若能引開禁軍主力,我們還更輕鬆一點。”
點兒**晃悠著,李手倉還真讓出了門來,可這兩句話,卻問的宋璟語詰,遲疑了一下,方才為難的陰沉詢問道:“可是今夜是最後機會!恐怕明日上午,和親使團就要和吐蕃人交接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你都不認為有人會在吐蕃大軍眼皮底下動手,吐蕃人和護衛的禁軍會想到嗎?”
聽著李手倉的反問,宋璟暗淡的眼神終於亮了下,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