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的吐蕃人,對於此,吐蕃採取了與閩國共同的策略,移民!
全部本土居民被貶為農奴,超過三十多萬天竺人被帶到吐蕃為奴,剩餘的則是與吐蕃移民而來的藏人相互參合,仿造高原上的統治制度,這才統治了這八年。
可短短一個月間,閩國卻把北方邦來了個天翻地覆的大改造,仿照郡縣制,給吐蕃人劃分放牧的草場以及耕種的田地,尤其是生活上唐人還教會了吐蕃人種豆,榨油,用豆粕來餵養牲畜,以及種植牧草等手段,精神上在各個縣城還廣建佛寺道觀取代苯教信仰,如今從各個縣走過,欽陵甚至已經找不到嚮往吐蕃的吐蕃人了。
這北方邦的土地就算要回來,估計吐蕃也統治不了了,等同於這次出使功虧一簣,在唐人的配合下欽陵沮喪的把數百個吐蕃各家頭人貴族以及幾千個全都要回來,領著回吐蕃。
更令欽陵鬱悶的是,原本這些吐蕃統治的骨幹與核心貴族,武士,竟然也有不願意回國,願意留在閩國的。
不論吐蕃大使還是閩國大使都是心事重重,一路沉默的踏入了乃堆拉山口。
就算作為喜馬拉雅山的缺口,乃堆拉依舊有四千多米海拔,乃堆拉在藏語中的意思乃是風雪堆積處,一進入山口,夾雜在兩山之間銳利的刀子風就鋪天蓋地而來。
雖然這裡是經年的商路了,閩國輸入吐蕃的大部分茶葉與布匹都是經過這裡,可最近閩國與附近的尼泊爾王國,錫金王國都在交戰,使團攜帶重大財務,不得不防。
標誌閩國的黑色大旗都在風中烈烈作響,夾雜著雪花的撲面風幾乎吹的人透不過氣來,幾乎所有的騎士都下了馬,捂著口鼻拉著牲口強向前走著。
脖子上圍著厚厚的毛線圍巾,秦懷陽也是滿腹心事的跋涉著,忽然間,遠處的高坡上,幾團火光出現在了風雪中,火光呈品字形搖曳著,顯得尤為古怪。
“大使!”警惕著,李缺拖著她的長槊就貼了過來,拱拳警惕的詢問著。
“大使!用不用末將去探看一番?”
“不用理會他們,繼續前進。”秦懷陽的臉上卻露出了點點輕鬆,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喏。”答應一聲,李缺再次退下,不過路過那段山口的時候,她終究還是警惕了幾分,還好,有驚無險的過了去。
閩國的商業興盛帶來了無比繁榮,但這繁榮中也鋪墊著累累屍骨,乃堆拉山口長几裡,蜿蜒的山道間每隔幾步就能看到凍斃的屍體,有的已經有幾年甚至幾十年歷史,但卻依舊有近兩年出現的新屍體,絕大部分都是當年吐蕃往高原遷徙奴隸,不適應寒冷天氣凍死在這裡的天竺人,也有商隊走散後,迷失凍餓而死的夥計。
不過艱難跋涉著走完了這段地獄般的路程,出了喜馬拉雅山口,另一番獨特壯麗的風光卻是映入眼簾。
天空在這裡都彷彿低了幾分,山谷縱橫,雲霧就繚繞在山頭,彷彿觸手可及,一條條大河流淌在山谷中,河的兩岸滿是清翠驕人的綠茵,隱約能看到藏人牽著犛牛在河谷邊放牧。
一個藏人大聚落就在距離山口不遠,沿著雅魯藏布江直流的兩側,練成片的氈包層疊起伏,就在聚落的最中央,一座搭建在用碎石堆積成的高臺上佛寺老遠都清晰可見,寺廟周圍用長繩懸掛的經幡迎風飄動著。
這裡的天地似乎都有種亙古洪荒的狂野感覺,回到了這片高原上,就連一路上心事重重的欽陵以及跋扈囂張的法王扎格西都是流露出發自內心的輕鬆與愜意。
一直哆嗦著叫嚷冷的李雪雁披著白狐裘,像一個潔白的小狐狸那般推開溫暖馬車大門遛了下來,李缺也是放鬆的上前一步,對著浩淼的山河藍天張開了臂膀。
遠處,看到使團,以為是商隊的藏人部落則是遠遠就迎了過來,熱情的端上了糌粑與酥油茶。
從山口進藏僅僅是走完了第一步,接連的十多天時間,使團又是穿過了蜿蜒曲折的藏南谷地,進入了青藏高原中部的雅魯藏布江分支,拉薩河谷地平原,這裡就是吐蕃的統治中心。
不過在邏些,後世的拉薩城二十里左右,使團意外的遇到了吐蕃龐大的歡迎隊伍。
足足數萬吐蕃軍民分列道路兩旁,到處都是旗杆高高支撐的彩色經卷旌旗,一個個藏人貴女身披絲綢做成的藏袍,戴著哈達遠遠跳起了鍋莊,披著金屬重甲的吐蕃貴族四宿衛騎士整齊的來回賓士著,還有數以千計的僧侶披著土黃色僧袍,喃喃的唸誦的藏傳佛經。
“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幕可是意料之外,秦懷陽還真是頗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