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光了一半多。
還好,沉迷於安娜給許出傳銷一般的美好前景,土肥圓也不在意。
熱騰騰的場面再一次上演,整個部落烹牛宰羊,剛剛兼併的哈瓦爾特人部眾被奴隸一般指使的團團轉,雖然同樣對著唐人大爺陪著笑臉,土肥圓部落中的部眾們依舊感覺到莫大滿足。
之前哈瓦爾特人可是個大部,爭奪草場,牲畜時候,沒少被這些可惡的阿瓦爾特人欺辱,如今終於有機會農奴翻身把歌唱,這些圖坦土瓦茲人現在的心情,用後世一首歌的歌名來形容,那就是倍兒爽!
外面上演著歡歌陣陣,寬敞溫暖的酋長大帳篷內也是同樣,旺盛的爐火燒的劈啪作響,一頭上等羔羊被剝了皮,正在火上炙烤著,一個長得猶如老橘子皮臉一般的醜男人精心的為羔羊刷著油與孜然,別看人長得醜,手藝真是絕對一絕,噴香的氣味整個帳篷內都是,引得一個個遊牧頭人口水直流。
幾個身段還算上成的粟特康國人搖曳著身姿,跳起了正宗的胡旋舞,輕快悅耳的康國樂亦是響動起來,自矜身份,李讓沒有來喝酒,坐在他位置上的則是安娜,似乎很陶醉於這音樂,拜占庭公主一手端著牛奶泡出得奶茶茶碗,微微閉上了眼睛,迎合著節拍輕輕點著頭。
白皙的面板配上高貴雪白的白狐裘,襯托的安娜猶如雪山之上的千年狐仙那般,引得下方几個阿蘭人酋長時不時都偷瞄幾眼,然後敬畏的趕緊扭過頭,繼續把酒言歡掩飾著。
兩面的主衛上,喝著羶味濃郁的奶酒想著心思,薛仁貴與完顏阿骨打的酒倒是越喝越多,喝的臉都泛起了紅潤。
烤全羊考驗的就是個慢功夫,幾首小曲過後,醜男人方對土肥圓點了點頭,示意可以吃了,兩旁,幾個急不可耐的阿蘭酋長立馬迫不及待拔出餐刀就想去割肉,卻不想搶在前面,土肥圓一個人護住了全羊,對著上方猛地使了個眼色。
看著似乎睡著了一般,還在微微點著頭的安娜,幾個粗漢全都哆嗦了一下,趕忙退了回來。
小心翼翼的用刀切下了羊肩胛部位最肥嫩的肉,又從羊腹中盛出半碗香濃誘人的烤羊湯,土肥圓匍匐著舉著兩個銀盤子小心到了安娜桌前,跪伏在地上高高的把兩樣美味舉到了頭頂,恭敬的說道。
“高貴猶如冰雪女神的公主啊,請允許阿蘭那草原出身,圖坦土瓦茲的土倫佐謙卑的將最肥美得羊肉獻到您面前。”
這個禮儀夠重,只有阿蘭人參拜阿蘭汗時候,方才如此恭敬,終於睜開了一對兒明亮的棕色美眸,安娜禁不住滿意的又是點了點頭,一直冷傲的臉上終於有了點溫暖的笑意,卻依舊是皇家端莊之氣十足,高傲矜持的說道:“土倫佐酋長有心了,汝對我們大閩的恭敬,本宮會如實稟告閩王的。”
兩個銀盤子放在了案几上,聽著安娜的保證,土肥圓忍不住又是狂喜,閩國的富庶與它的強悍一樣人盡皆知,閩王老人家一高興,隨意的擺擺手賞賜點,估計他這一輩子都吃用不盡了。
不過都道大喜大悲,就在土倫佐大喜,其餘酋長滿是羨慕嫉妒的時候,冷不防外面的帳篷猛地被掀開,一個圖坦土瓦茲的部落貴族頭人連滾帶爬闖了進來,沒等土肥圓發怒,他已經年糕一樣五體投地的把自己拍在了烤全羊左面。
“大,大,大頭曼(首領),大事不好了,帕拉多瓦人的使者找上門來了,與我族約戰,他,他們已經匯聚了帕拉多瓦十六部騎兵,要來共同討伐我族,那使節還扔下了公羊頭,說是一定要屠盡我族貴人,以報頭曼您殺害他們部的血仇!”
沒等土肥圓反應過來,圖坦土瓦茲十二部的老大,那個兇漢圖魯特已經驚駭的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指著土肥圓罵道:“你竟然殺了帕拉多瓦的頭人,你,你可真行!”
“你自己惹下的血仇,你自己去償還,別拖上我們!”
“我們走!”
羊肉都顧不上吃了,十多個圖坦土瓦茲的酋長竟然要一鬨而散,帕拉多瓦人可不好惹,阿蘭人中,他們實力也是數一數二的,十六個部落就算經歷了關內死傷慘重,至少也能湊出兩萬騎兵,遠不是他們圖坦土瓦茲能惹得起的,誰也不願意跟土肥圓陪葬。
眨眼間,這些口口聲聲叫著兄弟的同族酋長竟然要走個精光,看著門口搖盪的背影,土肥圓差不點沒哭出來,不過也是這時候,土肥圓忽然又是一激靈,猛拍大腿大聲的叫嚷著:“閩軍大人們都在這兒了,你們莫非要背叛不成?”
這話說的所有人又是禁不住一激靈,僵硬的回過身,這功夫土肥圓已經帶著哭腔撲倒在了地上,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