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豆豆一點印象也沒了,只記得太陽暖洋洋的,奶奶跟他說多曬太陽好得快,豆豆就頂著紗布仰著臉曬太陽,癢也不撓,後來媽媽回來給豆豆買回來好吃的,還抱著豆豆哭,說豆豆要是臉上有疤娶不上媳婦就賴著張慨言去。
好久好久以後,張慨言撫著豆豆兩眼中間鼻樑上那道疤說:“怪不得咱倆都娶不上媳婦呢,原來臉上都有疤了,得你賴著我我賴著你。”
豆豆也伸手摸摸張慨言臉上那個圓圓的淺淺的讓他變得更帥的小麻子坑兒,摟著他輕輕地笑。
到了麥收的季節,大人們又集體出動忙活去了,剩下的孩子反了天一樣玩瘋了,五六個孩子爬進張慨言家放雜物的小黑屋裡偷醃雞蛋,開啟了居然是生的;爬到豆豆奶奶的屋裡蹬著小板凳拿根棍子捅燕兒窩,捅下來一隻鳥蛋沒接住,碎了;跑到三兒家瓜地裡扒瓜,挑了個最大個兒的,有人放風有人偷有人看著,結果摘下來是生瓜蛋子,白籽兒白瓤兒……
後來幾個人全捱了打,奶奶還邊揍豆豆邊說“以後燕兒再也不到咱家來了”,程知著有天躺床上想了半天對張慨言說:“好像那年之後我奶奶屋真就沒燕子了,你說現在咱老家還有燕子嗎?我怎麼覺得好多年沒見過燕子了?”
為這倆人還特意開車回了趟家,滿天滿地地找燕子,村兒裡的人只當那倆開著車仰著頭在莊稼地裡亂轉的是倆傻子。
那天豆豆出去得晚,太爺爺躺在床上非拉著他不讓他走,豆豆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手拉出來,跑到街上的時候,見白蛋兒、三兒、老廣、小濤、張慨言幾個人正圍成一圈不知道在幹嘛。
豆豆擠進去,“啊”地一聲又擠出來。
張慨言正拿著一條蛇在脖子上繞來繞去,見豆豆來把蛇從脖子上拿下來往豆豆麵前一拎:“豆豆你摸摸,可涼了。”
豆豆後退三步,眼淚快出來了,剛要跑,被老廣一把攬住脖子:“豆豆你要是還和我們玩兒你就摸摸那條蛇,要是不敢摸你就是個女的,我們小小子不和小閨女兒玩兒。”
豆豆一個勁兒往後縮,說:“那你們也沒摸呀,你們也是小閨女兒。”
老廣說:“誰說我們沒摸,我們一人再摸一遍給你看,你要是還不敢摸你就是女的。”
豆豆不願當女的,哆哆嗦嗦地充膽大:“你……們要是都敢……,我、我就敢,你們全摸一遍我看看。”
於是那條蛇從張慨言手裡傳到老廣手裡,從老廣手裡傳到三兒手裡,傳來傳去傳到豆豆眼前,小濤拎著蛇,說:“豆豆你怕什麼呀張慨言早把它給憋死了,你摸摸可軟乎了,你要不敢我們再也不和你玩兒了。”
豆豆憋著眼淚往後退了一步往前進了半步,手死死地背在背後,忍了半天也沒敢摸一下。
張慨言從小濤手裡抓過蛇往豆豆身上一扔,豆豆哇地一聲哭了,嚇得轉身就跑,腳直打哆嗦。
身後一群人拍著手笑,叫他小閨女兒,張慨言叫得最大聲兒。
第二天出去,豆豆想和他們玩兒,他們都說他是女的,說小小子不跟小閨女玩兒,豆豆在遠處委委屈屈看了半天,說:“我不是女的,我有小雞兒,我不是女的,我是小小子兒。”
張慨言說:“你要是敢把蛇繞在小雞兒上我們就承認你是小小子兒。”
豆豆咬著牙哆哆嗦嗦地說:“我敢!”聲音都分叉了。
“好,我們再抓一條蛇,你要是敢繞我們就和你玩兒。”
“行。”
於是一群人到老廣家的麥子垛下面刨來刨去,個個累得滿頭大汗,每個人都奇怪,咦,昨天就是從這兒抓到的蛇呀,今天怎麼沒了?
只有豆豆一個人越來越高興,他們抓不到蛇,他就不用把小雞雞讓蛇繞一回了,啊哈哈哈。
張慨言撅著屁股忙活了半天,直起腰來,看了看嘴角一抽一抽忍著笑的豆豆,看了看白蛋兒手裡拿著的準備裝喇叭蟲的玻璃瓶,眼珠轉了轉說:“豆豆,你要是能把小雞鑽到瓶子裡我們就不讓你繞蛇了。”
豆豆一聽不用繞蛇心裡一下子就踏實了:“那你們也不能說我不是小小子了。”
“行!”
豆豆拿過瓶子,從褲子裡(四歲還穿開襠褲嗎?忘了,MS不穿了吧?真是不方便呀不方便= =)拿出自己的小雞雞,大家圍了個圈兒,全看著他,等著他塞進去。
豆豆本來覺得不就塞個瓶子嗎,那有什麼,可一開始好塞,塞到一半的時候就不太好往裡進了,只覺得瓶子裡面熱乎乎兒的,好像有一股熱氣往外推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