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張良坐下後第一個開口。
“記得,怎麼會忘了呢?儒家也就只有你這麼一個特別之人了。”荊軻看了眼數手指的人,也不奢望他那個徒弟會沏茶,便自己動手拿出茶盤裡的杯子為四人斟茶。“哪時匆忙,齊魯與燕國又相隔甚遠,也就沒通知子房了。”
特別?殤琴低著頭想著這一個詞。恐怕是沒有儒家的墨守成規吧?因為子房只是在儒家長大,但信仰的還是黃老之學,正因為這樣的他才會與現時的亂臣賊子為友。荊軻,子房說的大事便是刺秦吧,還有高漸離……在三位大人物的房間裡,殤琴突然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他們是多麼的正義啊!這幾位才能不凡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而也是這個目的,才讓他們走到了一起。滅秦嗎?多少忠良死於這個兩字,但是那個帝王永遠都是王者,就算有再多的人反抗也一樣,等待他們的只有一條路,那便是死亡……不想他們死,但是自己沒有能力改變歷史,也自私的不想改變……
“原來是這樣。”張良瞭然點頭。
“張良今日你來這之事,就不怕儒家說教嗎?”高漸離看著茶杯冷淡的講。直呼其名,顯然他並不喜這位儒家的人,語氣沒有明顯的厭惡恐怕已是最大的限度了吧。
“事已至此,也只能任由師兄他們教誨了。”張良不是愚笨之人,自然聽出他的不悅,但還是舉止禮貌的回道。
咦?殤琴聽到這迷惑的抬起頭看著張良。來這裡會被儒家的人說嗎?
“那還是早些回去才是。”高漸離那張面無表情的面孔更冷了。
“漸離,儒家主張仁、禮,不干涉戰爭朝事也是常理這中。”荊軻出言向這位好友講道,不希望他們一見面便留下不愉快的記憶。
“仁、禮能使天下百姓安康嗎?”高漸離抬眸看著張良問。“天下大亂,七大諸候國已不甘只守自己領域,秦國雄赳赳大有一掃六國之勢,軍戟所過之處血染山河,黎民百姓已在面負一場空絕後的災難,百家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團結為天下做些什麼嗎?”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就算秦國滅亡也改變不了戰爭……”
“啊!”殤琴突然大叫一聲,打斷了張良的話也打斷了這一室劍拔弓張的嚴肅氣息。“子房對不起。”知道又闖大禍的人兒連忙向身旁的人道歉。先前自己那麼大喊大叫的,不是早已招告眾人子房來這花樓了嗎,而素遵守禮儀道德的儒家肯定是不喜來這傷風敗俗之地的。
“無礙,子房常被師兄們教誨,再多加這一次也無妨。”從國家大事中拉回思緒,張良明白她講的是何事時,平和並不責怪的答道。
“呃,嗯。”看到六雙眼睛齊唰唰的看著自己,殤琴侷促的急忙點頭。
“軻兄,看來子房無耳福一聽其仙樂,子房還是先行告辭為好。”張良說著站起來行禮。
“子房,我沒想到會是這樣。”這是一次不愉快的見面與相聚,荊軻皺起眉來,顯然對於結果他是始料未及的。
“道不同,其門不同,子房並無怪罪之心,軻兄不要多想。”
“子房,就要走了嗎?我送你。”剛一閃神不明其中原由的人兒,站起來講道。
“好。”張良看著不知憂愁的人,溫和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更讓人如站在三月暖陽下一般。
“張良雖不同一般儒生迂腐,但他畢竟還是屬於儒家,自當聽其師令。”送走兩人,荊軻坐在下講。“他私救過一些反秦人士,我在一次被人追殺時他幫我躲過一劫,追殺之人畏懼儒家勢力便放棄了,但因此被他師兄知曉被罰面壁三月……”
“那又如何?”高漸離冷冷的問。“難道還要讓我酌酒相迎?”不喜歡,便不會恭迎,就連朋友也是,更何況是面對天下分裂保持中立的儒家之人?
“扣扣。”
“漸離公子,媽媽讓你去前廳準備為舞姬們配樂。”門外響起了小童的聲音。
“嗯。”高漸離應著抱起琴便離開了。
唉,不應該讓他們兩個見面的。知曉漸離就是這冷漠性子,並無他意的荊軻搖搖頭也跟了出去,依然坐在先前的雅間打算聽完一曲再離開。
“殤琴在這花樓還好嗎?”並排走在夜色中,張良看著前方問旁邊的人。
“還好。”殤琴想了想點頭。除了那至少要畫一年花集的巨大壓力,其它的真的還好。
“殤琴畢竟是女子,在這青樓也終是不妥,不如來小閒聖莊當先生可好?”
“啊?”
“子房你太抬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