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問趙君堂,他說不是很清楚,這兩個人怎麼越看越不像夫妻。
芷楠說那像什麼?
趙君堂說像互不相干的兩個人,或者對手,或者敵人。
芷楠呵呵地笑著說人家都說夫妻是冤家,你又來了個對手或者敵人,家庭都商場化了,真的是在商言商呀。
兩個人正說著,芷楠的電話響了,是小朱打來的。
小朱問芷楠明天有時間嗎?她想約她到咖啡館吃茶。芷楠說好啊,我這幾天正想約個人聊聊天呢,明天我買單哦。小朱說誰先打的電話誰就買單。
芷楠說那你這麼說的話,我就等於撿到皮夾子了。
接完電話,芷楠衝著趙君堂擠了擠眼睛說,明天這個茶不一定好喝。
趙君堂說人家再怎麼講也是客人,還是老周的老婆,媒體跟前把人的眼睛都亮瞎了,你看你們社裡的那個小鄧,那還叫男人啊?見了個女人嘴都膠帶封住了似得,腿嘛並得緊緊得,像是有根地釘把他釘住了似得。
芷楠說這就叫美女效應,老周真有福氣哦,都老頭子一個了——羨慕嗎?
趙君堂說我羨慕他?
芷楠說難道他還會羨慕你呀?
趙君堂說他當然羨慕我了,他有老婆,可每天晚上讓我給弄大學生往他那裡送?
芷楠說你亂講什麼呀?瘋了?說著在君堂的胸前捶了一下子。
趙君堂說怎麼了?他來之前就跟我說好了。
芷楠說真是畜生!一群畜生!你自己也sh了?你選的你能夠不先sh?
趙君堂說sh個p。社會就是這樣的。
芷楠說那是你們這幫人的社會,我接觸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是這樣的嗎?
趙君堂說那是因為你不知道。
芷楠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趙君堂說就你自己清高?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墳墓裡跑出來的。
芷楠說作孽吧,不滿意的話把你們公司裡那幾個胖子用用不也很好嗎?
趙君堂說人家做那事你看到了?
芷楠說是的,我看見了,不然天天黏住你不放幹嘛?你不給人家好處和承諾,人家會黏住你不放!老孃看不起的就是這幫貨色,有本事承認就是了。既然做就不怕!
芷楠越說越氣。
趙君堂聽著聽著,臉色慢慢地變得鐵青。氣得走到廚房裡把新買的白色玻璃杯啪地一摔,鮮血流了出來。芷楠氣得走進書房把門嘭地一聲關上了。
淼淼走進書房,偎依著芷楠說媽媽,別生氣了。哼,爸爸這個人啊!說著,淼淼走了出去,走到廚房,指著君堂說爸爸你怎麼摔東西?我上次摔筷子你還打我,現在你自己怎麼摔杯子?
君堂鐵青著臉沒有說什麼。淼淼走進一看,哇,爸爸你的手出血了!媽媽快來呀,爸爸的手出血了。
芷楠聽到心裡想活該,怎麼不拿把刀割下來。但心裡雖然這樣想,腿卻不聽使喚地走了出來。
趙君堂還在桌子跟前站著,一動不動。淼淼拿了張餐巾紙給君堂擦拭著流出來的血。
芷楠說有本事把這個家都砸了還聽個響聲,點把火燒了還可以看個光景,那算你的本事,摔個杯子算什麼男人!
趙君堂說你這個女人真是惡毒。
芷楠說下次再摔東西,我就帶女兒出去住,你這個瘋子自己在家折騰吧。做生意,不作孽就做不成嗎?好人會做這樣的生意呀?虧你活了四十幾歲呀!
芷楠氣得渾身發抖,淼淼趕緊過來抱住媽媽。
趙君堂也回過身來直直地看著芷楠。
半晌,芷楠才緩過氣了,指著趙君堂說,姓趙的你給我放明白一點,要是這樣的事情放在十年前,老子會拿把刀直接剁了你們!現在,十年了,十年我都習慣了,也麻木了,打也打過了,吵也吵過,氣也氣過了,你怎麼還不改變呢?真的要在這個腌臢的圈子裡混到什麼時候呢?到時候怎麼對長大的女兒交代,她崇拜的爸爸原來曾經做過這樣噁心的事!對孩子最好的教育,就是父母的以身作則,言傳身教,其他得來都無多大效益。我時常勸慰我自己,試著去理解你包容你,知道你在這個圈子裡混真的也不容易,作踐著天地,昧著良心,瞞著老婆,鬼鬼祟祟地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跟自己說他還不是為的這個家?畢竟這個家靠你來撐著。我時常跟你說你的老婆很好養活,我自己還有工資,收山吧,不要再在這個骯髒的圈子裡混了。你畢竟受過高等的教育,自己還有技術,跟那些沒有讀過書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