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老夫只好越俎代庖,接不接受,是你父女的事,那能硬說是擠?”
範桂仙一想,對方這話連她自己也說了,一個女孩子家,怎好和老前輩辯論這一種事?無可標何,只好低哼一聲,擰過粉臉。
甘平群微微一笑道:“對於處置這姓巴的,我倒有個主意!”
範桂仙不待話畢,已叫起來道:“是呀,人是你擒上的,當然由你處置。”她說到這裡,忽想到自己也曾被他擒過,不覺俏臉一紅。
甘平群渾如未覺,正色道:“若要處置此人,確須問過桂仙姑娘。”
範桂仙忙道:“不必問我,由你怎樣都行。”
甘平群微笑道:“不是這樣說,因為他是你的未婚夫婿……”
“我不承認!”範桂仙急得叫了起來。
甘平群點點頭道:“這樣就好辦了,過一會問完了話,把他放了就是。”
穿雲堡主恨恨道:“這小子藝業不弱,又狂傲得看不起人,最好是把他的功行給廢了。”
甘平群劍眉微皺,正色道:“我們既不慣殺俘虜,何必又廢他功夫。”
一行七名駿馬疾馳、不覺已到日中時分,遙見一處隆起的雪丘,約有三四丈高,二三十丈廣闊。這雪丘雖然高僅幾丈,但在一望無際的雪原上,已是極為難得。
葉汝愜鞭梢一指,笑道:“在那雪丘上問話,倒是便於瞭望,但又怕是‘道旁苦李’,暗藏危機。”
甘平群笑道:“就在這裡問罷,也可省點馬力。”
穿雲堡主照顧那俘虜——巴德耀——,雖說把人放在鞍上,並不費力,但一肚子悶火,也令他不大好受。聞言停馬,挾著巴德耀一躍下鞍,順手一拍,喝一聲:“小子醒來!”
“老匹夫!”巴德耀穴道一解,立即照準穿雲堡主劈出一掌,同時一挺身軀,射出數丈,拔腳飛奔。
他沒有被點暈穴,穿雲堡主的話都被聽進耳裡,是以蓄恨已久,這一掌之力豈同凡響?
但覺一股沉猛如山的潛勁衝向穿雲堡主胸膛,“蓬”一聲響,穿雲堡主雖然及時封架,仍被震得血氣翻湧,“蹬蹬蹬”連退三步。
“那裡走!”甘平群怒喝一聲,一掌揮去。
他直到這時,還不打算把人殺死,這一掌只用上一二成真力,那知滑雪溜冰的絕藝,更是北方擅長,巴德耀順著勁道一溜,竟如一道飛星激射出好幾十丈,再—連兩個縱步,登上雪丘,縱聲朗笑道:“閣下縱虎歸山,在日沒以前,巴爺爺教你死得瞑目。”
甘平群一掌失算,竟變成送行的順風,一聲暴喝,追上雪丘,人未到,掌先發,一股狂風,疾卷而去。
巴德耀話聲一落,即見狂風驟起,猛勁如濤,直可把雪丘吞沒,駭叫一聲,翻落雪丘背面。
甘平群發起狠狂,暴喝一聲:“任你上天下海,甘平群也要……”
他一面喝出胸中的悶氣,一面放步疾追,不料這一腳下去,猛覺地底一空,收勁不及,身子一撲,竟成為一個“倒栽斛鬥”摔了下去。
“小子!你就死在這‘魔仙窟’吧!”
巴德耀得意的笑聲由腳上傳來,一股猛勁也隨聲而落。
甘平群猛吸一口真氣,翻轉半個身子,封出一掌。
雙方掌勁迅即接觸,“隆”一聲巨響,滿窟勁風激盪,四面迴音震得耳膜嗡嗡作響,接著便是“砰”的一聲,眼前立即一暗。
甘平群倉卒間封出一掌,勁道自然不足,但覺身子疾往下沉,趕忙提氣輕身,讓身子緩緩下墜。好容易腳踏實地,運起“虛室生白”的目力看去,但見這窟四面具是冰晶堅玉,滑不留手,寒氣森森,直砭得筋骨痠痛,這窟到底多高,“虛室生白”的目力也無法看透。
若是差等的高手跌下這窟,縱是不當場跌成肉餅,也要冷死驚死,然而,甘平群藝業既高,處之泰然,想了一想,只微微一笑,拔出犀利無倫的“天倫劍”向那晶壁猛力一紮。
“磨!”一聲響,在劍尖扎上晶壁的剎那,一枝無堅丕摧的天倫劍居然被反彈退後,若不是甘平群握得很緊,但憑這反彈之力,也夠令他寶劍脫手。由其如此,他自己也已感到右臂微微發麻,虎口也痛了一下。
他屢經和高手交戰,只要天倫劍一出鞘,可說是無往不利,但一處晶壁竟堅逾精鋼,這是什麼緣故?
他再凝神向那晶壁注視,但見被寶劍扎中之處只有米粒大小的白痕,也只凹進分許,若果每劍只能鑿進分許,要鑿得什麼時候才可登回地面?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