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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攏嘴,即使如此惡略的條件下在她臉上仍舊充滿了希望,似乎無論出了什麼事她都能夠想出解決的辦法,都有迴轉的餘地。

我的想法後來得到了證明,就在狀告安平和永和記的那一次,那一次輸的太慘,當她大聲說出‘大人!民女知罪!’時我的心中猛烈地一震。我跪在後面沒有人注意到我,我的眼中已經變得溫熱,縣官、安平、永和記老闆幾方聯手對付她一個那麼柔弱的女人,她不僅沒哭沒鬧沒尋死覓活還認下罪來,這樣就最大程度的保住了程家。

能屈能伸,大丈夫尚且做不到,她卻做的這樣好。

有時候我會在房間中默默地看著她,其實她很柔弱,她很累,我甚至覺得她隨時都想大哭一場想找個人保護她給她一份安寧,可是誰又能呵護她的柔弱給她安寧?

公堂上我被打了板子,躺在床上無法起身,她卻四處借錢張羅著整個家的生計,這個世界就偏偏要在一個美好的如詩如畫的人身上撒上一層銅臭。

她失蹤了,那個晚上我心如刀割,惶恐的擔心她再也不會回來,承認嗎?承認吧,能騙誰也不能騙自己。她已經深深地駐在我的心中,我愛她,想好好的呵護她,可我不想破壞她的家,不想破壞她一手經營起來的生活,於是我在一邊默默地看著她。

也是她失蹤的那兩天福全和程家人見了一個陌生女人,他們的態度很奇怪,後來我在辰兒和程曦的隻言片語中瞭解到原來那個女人才是辰兒的親孃福全的原配,原來她從前是個妓、女!

完全看不出她不是辰兒的親孃,也一點都看不出她是個妓、女,人說戲子無情□無義,若她真的無情無義早就離開了程家,如何還要跟他們受那麼多苦?

原來這就是他們不珍惜她的原因嗎?

就好像只因為我有一半的漢人血統,所以無論我怎麼努力我爹都不肯認我這個兒子,因為我有一半的契丹血統,無論我的文章寫得多好我讀了多少書都不能做官。

這個世界哪來的公平呢?

看到她就好像看到小時候的我,絕處逢生,活的那麼認真那麼艱難。

那個叫做福全的男人,真的值得你去愛去守候一生麼?

三天後她回來了,在老鄭的護送下回來,不知道為什麼老鄭很幫她,甚至縣老爺對她都改了態度,她把程家的銀子要了回來,買回了從前的舊宅,開了藥鋪,生意越來越紅後收入越來越多,我以為程家就這樣了,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教辰兒。我不需要擁有她,只要能在遠處看看她也好,說實話,我不確定我是不是配擁有那樣的女人。

可是老天偏偏跟她過不去,小鳳回來了,福全的原配,帶著身孕回來。

她沒說什麼,只是自此早早離開到很晚才回家。

平心而論小鳳也是個不錯的女人,不是我想象的那種村婦,我不知道這個福全到底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坐擁這樣兩個女人,可他並不懂得珍惜。

那個婆婆更是沒完沒了,他們似乎轉頭就忘了是她拼死拼活累的早產賣了嫁妝才保住了程家,現在不僅要在她手中要回程家還要讓她做妾!

我替她不值,這樣的女人多少人想要?程家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有多幸運,到底知不知道她為程家做了多少?

偏偏這個時候我父親派人過來找我,他那些好勇鬥狠的兒子死的死傷的傷,這才想起來在大宋國的南方一個偏遠的小鎮裡還有一個我。

那是個晴朗的日子,天特別的藍,藍得刺眼。那次我失控了,我吻了她,也斷送了我與她僅有的一點點可能。

我告訴她我回了契丹,可是除了連天的風雪和不停地傷痛我幾乎記不得契丹是什麼樣子,我回去還有什麼意義呢?那個爹,自從他趕走我和娘之後我們之間也就沒有關係了,大宋的水大宋的土養我長大,我又豈能去契丹?

那天我在荷花塘邊一直坐到半夜,我哭了,原來心上的傷是如此的疼,如此的撕心裂肺。

夫人,你珍重!

去杭州之後我給自己帶了一張面具,我父親的人還在找我。杭州城裡的一切都那麼新鮮,雲沁軒上一塊很大的匾額上寫著能彈出落星掩月曲就把斷紋拱手相送,我算是一時技癢吧,去試試也無傷大雅。

可是在我彈到一般的時候卻看到了我這輩子也不想看到的。

她滿臉笑意,身邊是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那個男人對她很好,一出手就是杭州城最大的三間店鋪。她跟在他身邊笑得很開心,這麼久以來我從沒見過她如此輕鬆,如此愜意。我知道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