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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得爺爺的心思。

。 想看書來

呼麥 四(1)

旭日干車轍當中的草,被他的破舊夏利車傷了梢兒,有些已經過早地泛黃了。如此一來,從很遠的地方就能明顯的看清那條被他碾出來的路。這條路的盡頭就在河邊。過了河不遠就是阿魯斯與額爾德木圖老人的家。

烏蘭回來後的第三天,夏利車又一次開到了這個路的盡頭。車一停,聶小耳就醒了,他急忙付錢給旭日干。

旭日干倒是並不著急收錢:“不急兄弟,你先醒醒,醒過來把衣服給我留下。剛才嘛,我看你睡著啦,看你細皮嫩肉的,我把我的衣服給你湊合蓋上啦。”

聶小耳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蓋著的灰夾克已經溜到了腿上。這是旭日干的衣服,聶小耳一邊付錢一邊道謝:“哦師傅,謝謝啦,呵呵,不過我不像你想得那麼嬌氣。給,這錢夠嗎?”

旭日干接過一百元的鈔票:“咋不夠?等等,我找你五十。”

聶小耳開始打算開啟車門,卻根本打不開:“咴,師傅,這是啥破車呀?門咋都打不開啦?”聶小耳嘻笑著。

旭日干把五十元錢塞給聶小耳:“給,拿著。你剛才說啥?破車?”

旭日干下了車,轉到聶小耳一側的車門外,從外面開啟了車門。還自豪地叫喊著:“在這條道上,我這可是有名的‘夏利迪拉克’。 下吧兄弟,只能到這兒啦。”

聶小耳下了車:“哦,過了河還有多遠?”

旭日干關上車門,向前走了幾步,背過身去邊撒尿邊用一隻手指著遠處:“不遠啦,看見沒?過了前面那坡子,就能看見她家的包了。”

聶小耳伸直脖子欠起腳順著旭日干手指的方向看去:“哪個坡子,我看前面有三四個坡,哪個是?”

旭日干拉好褲子拉鍊走近聶小耳也一同望去,兩人同時看到遠處一群馬在奔跑著。旭日干眼睛一亮:“你等一下,我幫你喊個人來。”

旭日干走到河沿上,雙手捧在嘴前拼命的喊:“咴──!哈森!哈森──過來啊!”

哈斯巴根聽到了喊聲,先是騎在馬上望了望,隨後飛馬而來。

在河對岸,哈斯巴根勒住馬,眼睛看著揹著揹包的聶小耳:“旭日干,咋啦?”

旭日干早就發現了奔來的不是哈森而是哈斯巴根:“咋是你?你哥哥呢?”

哈斯巴根故意讓自己的馬在原地兜了一個圈兒,高高地抬起一下前蹄。然後一本正經地說:“啥事還非得喊我哥?我不行嗎?”

旭日干早就知道這傢伙調皮得出圈兒,眼下也不想惹他,便用下巴指著聶小耳岔開話:“哦,這個兄弟嘛,從盟裡來找烏蘭。你把他領一下啊,交給你啦。”

哈斯巴根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聶小耳:“找烏蘭姐?你是她啥人?”

聶小耳向前走了一步:“烏蘭是你姐?哦,我是她公司的同事,是她製作人。”

哈斯巴根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是製作人:“是她製作人?製作人是她啥人?”

旭日干看到這個場面,就知道哈斯巴根又要找事兒,便制止他:“誒,小孩子,問那麼多沒用的幹啥?快把人家領過去,我走啦。你哥有啥事兒,讓他到旗裡找我,啊?”說完轉身走向“夏利迪拉克”。旭日干可不想跟這個草場上有名的調皮鬼多喘氣。

聶小耳看到旭日干要離開了,趕忙轉身喊道:“師傅,別忘了後天一早兒咱們還在這兒見!啊?”聶小耳在車上睡著前就和旭日干約定好。他計劃第三天返回旗裡,還得要旭日干來接。

旭日干上了車,從車窗裡探出頭:“放心吧兄弟,後天我一早到這兒來。”

呼麥 四(2)

“夏利迪拉克”稀里嘩啦地駛去了,排氣筒裡冒出幾股使人擔心的黑煙。

哈斯巴根騎在馬上看著聶小耳準備過河來了,口氣有點像哥哥哈森:“等一下,我馱你過來。”

每一年八月下旬,是牧場上的女人們打羊毛的時節。烏蘭從五六歲起,就鬧著要和大人們一起打毛。每當額爾德木圖爺爺看到小烏蘭像模像樣地混在大人堆兒裡,跪在地上擺動著小胳膊起勁兒地打著羊毛,便埋怨人們不該讓孩子幹這活兒。可是不管誰去阻止,小烏蘭根本不聽,一定要和大人們混在一起用小棍子把羊毛揚得滿天飛。

眼下,牧區已經很少有人幹這活兒了。如今剪下的羊毛,大部分不再由牧民們自己打了,而是被羊毛廠的卡車成批收購運走,由機器統一分絨打毛。

烏蘭此